/> 但见景祥隆面色愈发的难看,后转头道,“唉,真是作孽。天佑,从薏她……患了脑卒中。”
脑卒中,也就是平常人口中的中风。景天佑蓦地一惊,后立即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从薏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中风了呢?”
“你且瞧她,”景祥隆回过头来,几步走到床边,指着沈从薏对景天佑道,“开始时候,从薏是猝然昏倒,不省人事;继而发现了口角歪斜,语言不通,刚刚你扶她起来,她更是站都站不住,这很明显是半身不遂。天佑,或许是这事,对从薏打击太大了。”
“天啊……”景天佑无力的垂下一双手,后又带着一丝丝的希望看着景祥隆道,“不过爹,我从医书上看,中风是分轻重的,从薏这病,还能治得好吧?”
“唉。”景祥隆叹了口气,合目帮沈从薏把了脉,后颔首道,“从薏从前便常常有头疼的老毛病,或许也是引发此症的诱因之一。她如今真元亏损,阴寒大盛,将虚阳格拒在外,火主炎上,故而邪火上头。如今,该用干姜、附子的大热来助阳祛寒,还需配合葱白来通阳气。但因其阴寒太盛,必定会格拒阳药,所以需加入童子尿、猪胆汁等寒良的药品为引导,使热药能入理发挥作用。如今从薏刚刚中风不久,若治疗及时,该是可以恢复如常的。”
景天佑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松口气的,还有一旁一直听着、直听到快翻白眼的忆翠。她忙对着景祥隆和景天佑福了身子,后道,“奴婢这就去准备东西。”走到门口,她仿佛又想起什么,有些为难的回身道,“太老爷,老爷,这童子尿……该去何处买呢?”
“无双苑。”景祥隆有所指的开了口,忆翠立即明白,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从薏尽管已经口有歪斜,却仍心心念念的不忘说“救枫儿”。景祥隆见了,心里也是难过。沈从薏从前就算是坏事做尽,终究也是个母亲,自己的孩子有事,她根本无法坐视不理,即使病入膏肓,也时时不忘。
“待忆翠将一切备好,天佑你便在此候着吧。今晚你就别去无双苑了,从薏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如今这般,你该尽一尽为夫的责任。”景祥隆说着,见景天佑点头,方才叹息着离去。
而此时,刚刚用完晚膳的景云瑶,却听到念嫣苑的几个小丫头在房外头议论开了:
“你们知不知道,刚刚我看到紫竹苑的忆翠了,你们猜她去哪里了?”
“去哪儿啊去哪儿啊?”这是几个丫头的合音,声音中就能听出有多好奇和八卦。
“无双苑!而且你们都猜不着,她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几个小丫头看起来快撑不住了。
“她居然捧了一碗的尿啊,哈哈哈哈……”这是说话的丫头的声音,从这爽朗的笑声,景云瑶已经听得出是谁了。不过忆翠大半夜的捧着尿做什么,她自是好奇,开门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小丫头都一出溜的跑个没影,惟独留下刚刚那个发出豪爽笑声的丫头。
“寒烟。”
没错,正是寒烟,寒烟本从外头回来,正碰上捧着尿的忆翠,她还问候了忆翠几句。寒烟见景云瑶叫自己的名字,便凑过去,对着景云瑶福身问安,同时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想必刚刚的话定是让景云瑶听了去,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推门就出了来呢。
“寒烟,你刚刚说什么,紫竹苑的忆翠捧着一碗尿?这可是真的?”景云瑶自是好奇极了,她知道今晚紫竹苑一定不平静,但是捧着碗尿、还是无双苑接出来的,这可就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千真万确!”寒烟见景云瑶没有怪罪的样子,而是满面的好奇,便又开口道,“奴婢跟大姑娘说,开始奴婢也不信,后来奴婢就问忆翠了,说姐姐你捧着的这是什么啊,怎么味道这么骚啊?忆翠本来不愿说,后来还是说了,这是小少爷的尿。”
景泽疆的尿?那说白了,不就是童子尿么。本草纲目中记载过,童子尿气味咸,寒、无毒,主治寒热头痛、温气。男童者尤良。这童子尿,通常可都是拿来做药引的,忆翠大晚上的捧着碗童子尿,是做什么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