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的事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他打死也不能说话。
韩良臣扑哧一乐,心里想到“我这个媳妇,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韩良臣接过话,说道:“诸位,我是这一桌的主人,这主人待客之道呢,理所当然得由我来定。至于刚刚石歌公主说的国土属于谁,无非此一时彼一时。想当年,在我大秦王朝、大汉王朝和大唐王朝这三朝时期,率土之下,莫非王土,现在大金王朝全部国土都是我朝国土。只是现在的情况稍微有点变化,主人离家出走了一会,管家站到了门前。不过到底还是临时的主人罢了,做不得数。”
石歌公主正要说话,萧貂寺接过话头,说道:“诸位莫作口头之争了。到底是呆一会就走,还是留下把房子建好住下去,绍和协议不是已经说了吗,地方是我们的,人现在是你们的,以后是我们的。不过,这些虽然重要,但是到底与本次小镇之行无关。韩将军、杨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韩良臣看了看萧貂寺,说了句不太搭边的话:“萧监,您是话事人?不是石歌殿下或者完颜将军?”
萧貂寺看了看石歌公主和完颜亮,说道:“出京前,我朝皇帝陛下御旨道:本次出行,小事皆听公主殿下的,大事由石歌殿下、完颜将军和我三人商议,咱家有最终裁量之权。”
韩良臣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大金王朝五大貂寺之一的萧貂寺,说道:“萧监敞亮。”
萧貂寺说道:“小镇里里外外,我们都一清二楚,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你们一行人。”
韩良臣说道:“萧监那里的话,我们只是给宗翰宗帅送生辰贺礼,因天降大雨才不得不在小镇留宿。莫非萧监在此地有所谋划,我等误打误撞,耽误了萧监谋划。”
萧貂寺并不气恼,这些年游刃于大金王朝宫廷之内,早就习惯了各式各样的说话方式。
萧貂寺继续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恰好在此时,韩将军就来到此地?”
韩良臣说道:“古人说‘无巧不成书’嘛,萧监是不是有些担心多余了。似小镇之行这么危险的事情,韩某人怎么会带着夫人一起前来呢?”
萧貂寺继续说道:“韩将军你看,你这不经意间表达出来的就是小镇之行,韩将军还隐藏什么呢。”
韩良臣说道:“这不萧监有意引导,良臣不小心着了萧监的道了嘛。口误,纯属口误。”
其实这是韩良臣故意为之,无聊就是没得聊。可谈话还得继续啊,韩良臣想要引出他最想要的那几句话,而且还得让对方自己主动说出来,投鼠忌器。
果然,萧貂寺接下就说了一段让韩良臣异常兴奋的话,“韩将军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绍和协议吗?”
韩良臣假装无辜的样子,说道:“萧监,这跟绍和协议有啥关系?在下是武将,当时拟定绍和协议的都是些文臣,在下对协议内容基本记不清。”
萧貂寺说道:“韩将军,你这是故意跟咱家装糊涂,将军这么有恃无恐无非就是因为绍和协议约定,‘大金王朝和大嵩王朝在两朝处于非战时状态时,任何一方不得调用军队或八百人以上亲兵针对任何一个对方国民,违者视同单方宣战’。将军最大依托,不就来源与此。”
韩良臣要的正是从萧貂寺口中说出这话,只要对方不调动军队或者八百人以上的亲兵,到时候双方就只能够进行精英对决,这一点让身在大金王朝腹地的韩良臣免去了很大的后顾之忧。
当然,为了防患于未然,韩良臣也请皇帝陛下降下御旨,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同僚刘光世屯兵两朝边境,以示威慑;二是国师安排不少练气士高手驻扎在两朝边境,以便接应。
韩良臣见目的达成,也不藏着掖着,说道:“萧监,我大嵩王朝子民入大金王朝,但凡有些身份名望修为的,哪一个不在贵朝风波亭谍子的监督之下。你也知道我们就一行五人,一个年迈老将军,带着夫人和三名亲兵随从,与您对峙,还能掀起波澜?”
萧貂寺直愣愣看着韩良臣,然后问了个莫名奇妙的问题“韩将军,你觉得一两件东西,能不能决定一洲格局走势。”
这一次韩良臣仿佛思考了好久,认真说道:“我个人以为,天下走势,一是取决于国力和算计,二是取决于人才和人心。所以一两件宝物,其实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萧貂寺听完后,也说了一句话:“其实咱家也以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不过,此地乃大金王朝的地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完颜亮听到两人对话,心情激荡,双手竟是有些颤抖。
这才是完颜亮真正向往之事,什么山上山下,全部都要作为人才和国力,被算计在内,当那身不由己的棋子。
而下棋一方,必有我完颜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