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似鹰隼一般。
“你现在不杀我?”
“是?”
“那你想干什么?”塌上男子略显慌张,毕竟有一万种死的方式,但有些活着的方式却是比死更加毒辣!
“去我天荒,赎罪!”那男子将隋帝衣襟微握,拖着出了殿外!
那一女子也向着大殿外走去……
情景忽灭,上一景灭,一阵旗便是在景灭之处,而这一次,也是相同!一织黑旗正直入红岩之中!
“这不过是障眼法,而我只是局外人,若是入了局,说不定是另一种结局!”天昊心中微乱,若是开始一景,让他动容,这第二景,不过是池中莲花,最多是激起一丝波澜!
“不知李兄是否也是和我一样,经历了此景!”天昊微语!
而另一处,李一斩也是入了这第一境!只此一景便是让他顿时神魂一颤!
朦胧之景如在眼前……
一白衣少年正坐于屋内执笔写字,与周围之景相辅相成,好似画中一般!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自是极好!
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笔锋或劲键或婉转,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矫健勇猛的壮士,或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每一字,却是让人神怡!最后一笔,却是一“人”字,不知是少年心有所想,还是如何,倒是显得笔锋软绵,一股无力感将那一捺缓缓拉长!
而少年身旁之人眉头紧锁,却好似不满!
“这人字,囊括天下,当有破天之势,笔秀刚劲,骨力练达!应是疏旷之笔,而你这却是绵软若柔骨,若是他日我离去,我又怎会放心,将这边关数百万将士性命交到你的手中?”那男子一身布衣,倒是显得与此情此景稍有不合,但没人会觉得他无能,毕竟这可是战功显赫的边关王将!
“我只想修道!”那少年将手中笔缓缓放下,却是望向那窗外高山,不知山上是否有高人名士博弈,还是当世强者舞剑,却是让其一阵神往。
“胡闹!真是胡闹!若是你一心求道又怎会于这书房之中以笔为伴?”
“我知道,好多个先生都说我毫无慧根,不是一块练剑的料,但我却是不信!”少年将砚台上一只未粘墨水的毛笔轻舞,倒有一丝挥剑的意味。
“哎~”青年却是背过身去,显然是心中悲凉。
将军有九子,虽然不像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总归算得上是各有千秋!
大儿子归于南明,多年未归,二儿子在雪国熟知音律,其余六子也是遍布于隋地各地,而他最疼爱的便是这第九子,本想将这边关将士托付给他,不曾想他却一心求道,也是让将军费了心!
“罢了,罢了,若是你想修,那便修!不过你若是他日离去,便不是再将军之子,而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青年将房门缓缓闭合,却是比重重摔门沉重了些许!平静,有时候往往比暴怒更加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阴沉而低,那种寂静实属可怕!
少年却是缓缓落泪,两滴泪珠滚落下来,正好落于那个人字上,稍干的墨汁也在这一刻缓缓化开,成为一团墨晕!
“将军之子,此名不要也罢!”少年收拾行李,却是出了门,而此去,却是不知前路何方,青年也是不阻,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在落日之下,缓缓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