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上了楼上的房间,她想向我借两个鸡蛋。为了让爸爸吃的好点,我给她拿了一点青菜。她拿着钱就去小卖部,小二又把大门反锁了。宗子买了几包牛肉面,买了一些鸡腿和火腿。她回来敲了三声门,小二赶忙去开了门。
小二接过一袋子食物,他开始坐在地上吃了。用嘴狠狠地撕开了包装袋,一转眼就吃掉了两个鸡腿。他还不如一个乞讨的人,不用在惶恐中度日如年。他的头发又长又乱又脏,挡住了他那张潇洒的脸。他长的英俊,却活的落魄。
宗子上楼来拿鸡蛋,我给了她一块蛋糕。我问:“这个人是谁”?她说:“他是我的父亲”。我问:“他这是怎么了”?她说:“我要给父亲煮面去了,有时间我再和你细说”。我说:“他真是你的父亲”?她说:“真的”。
宗子急急忙忙地下了楼,她煮好了面给小二端去。面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台上,小二看着面两眼冒着金光。我闻到了飘来的香味,瞬间也想吃一碗面了。小二蹲在了石台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吃的那么香,那么的满足。
小二把汤也喝完了,坐在地上纹丝不动。宗子给他端来一杯水,也盘着双腿坐了下来。小二安静地在喘气,他好像在思考事情。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就像是丢失了魂魄。他好像睡得不太好,眼睛看上去很疲劳。
宗子问:“欠人多少钱”?小二说:“六十万”。宗子当时很惊讶,她的表情很夸张。一时又变的淡定,变的风轻云淡了。她说:“六十万,要人命。不就是六十万,慢慢挣慢慢还”。她真是一个百变的人,天生就是一个好演员。
小二说:“我也是被别人坑了,这些人追着我要钱”。宗子问:“谁坑你了”?他说:“我最好的朋友”。宗子问:“他坑你干嘛”?他说:“觉得自己被骗了,带我喝酒和赌博”。宗子说:“都交的什么朋友”。
小二一直看着地面,眼珠子也一动不动。宗子问他以后的打算,他就傻傻的也不说话。他眼睛里充满着恐慌,身上也有被打的痕迹。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没有计划也无目标。
铁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一声巨响。小二没有轻举妄动,敲门声越来越刺耳。宗子以为是讨债的人,她就拉着小二上了楼。她觉得这些人来势汹汹,害怕他们会对父亲下手。我答应帮助她一次,让小二钻进了墙洞。
宗子说:“你快一点离开,不要被抓到了”。小二说:“你就说你是个孩子,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宗子说:“你以后别回来了,别喝酒和赌钱了”。小二说:“饭都没得吃,哪有钱买酒。我就是老鼠,还没有住处”。
宗子问:“你不是有很多好朋友吗”?小二说:“这些狐朋狗友,现在见我就躲”。宗子说:“以后别乱交朋友了”。小二说:“这些人要为难你,你就狠狠地骂我”。宗子说:“我怎么也不能骂你,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外面敲门声不断,小二显得很慌张。从大门走也不行,总要想办法逃走。我去院子里找了绳子,我把小二带上了楼顶。把绳子绑在了柱子上,我让他踩着墙壁下去。他并没有犹豫和害怕,小心翼翼的抓紧绳子。
我站在楼顶望着地面,担心小二不小心摔下。如果不小心摔死了,我就会有很大麻烦。还好那一次有惊无险,小二安全地着落到地。他很小声地说谢谢我,我笑了笑向他挥着手。他缓慢而安静地走着,就这样从屋后逃走了。
我把绳子一点点往上拽,准备收起绳子回房间了。可是忍不住往楼下看看,而小二早就无影无踪了。我回到房间站在窗台,宗子居然弹起了钢琴。或许习惯了一些事,就不会觉得慌张了。我喝了几口水,又陷入了思考。
外面的人是社会人,手臂上画有着文身。一个个吊儿郎当,站着也没有站相。他们闲的没事做,所以就来找点事。他们不像来讨债的,像是故意来闹事的。我也并不认识他们,一切都是我猜测的。生活变的复杂了,时而会遇到怪人。
门外一共来了三个人,领头的人名叫丁南北。小二欠丁四的钱,他是丁四的侄子。一天到晚像个神经病,喜欢调戏路上的行人。另外两个也有名字,分别叫小鬼和和马犇。他们是南北的小跟班,经常在一起混混日子。
自从宗子弹起了琴,巷子就变的安静了。三个人站在大门前,都戴着黑色的墨镜。双手抱拳好像在默哀,他们有点严肃和庄重。他们的行为有一点诡异,他们就喜欢找一点乐子。没有一点道德底线,为非作歹横行霸道
小鬼问:“南哥怎么办”?丁南北说:“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别再叫我南哥了。什么南哥北哥的,简直是俗不可耐”。小鬼问:“哥怎么办”?丁南北说:“肃静,淡定”。马犇说:“我去翻墙而入”。丁南北说:“沉着,冷静”。
丁南北把墨镜摘了,放进了衣服兜里。戴上了近视眼镜,假装自己很有文化。从口袋里拿出镜子,边照边整理着发型。锅巴拿出了一根烟,马犇拿出了打火机。我觉的他们是来闹着玩的,完全是闲着没事自娱自乐。
马犇砸了砸大铁门,喊着让里面人开门。丁南北吸了一口烟,看着马犇叹了口气。他就像一个孩子,翻了翻眼摇着头。看了看小鬼和马犇,抬着头打起来哈欠。低着头又吸了口烟,转头看了看巷子里。他吐了口烟雾,把烟头踩灭了。
丁南北问:“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马犇说:“好像是放的音响”。小鬼说:“那是钢琴曲”。马犇说:“放的钢琴曲”。小鬼说:“是有人弹钢琴”。马犇问:“还有心情弹钢琴”?小鬼说:“弹的很不错”。
丁南北说:“我完全沉浸在音乐中了”。马犇说:“我只顾着砸门了”。丁南北说:“你是个粗鲁的人,一看就没有文化”。马犇笑了笑,不好意思了。马犇说:“琴声很好听”。小鬼说:“这声音美妙动听”。
马犇说:“我听了听,觉得好听”。小鬼说:“这声音优美”。丁南北说:“你看看小鬼的用词,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小鬼说:“这琴声是天籁之音”。丁南北说:“此曲只应天上有””。小鬼说:“人间难得几回闻”。
丁南北说:“有的人一看就是读书人,言谈举止都显得有档次”。小鬼说:“我就是读书太少,还需要饱读诗书”。马犇说:“小鬼经常读课外书,我从来不喜欢读书”。丁南北说:“过书的人就是不同,怪不得你说话粗糙”。
马犇说:“我觉得南哥有文化”。丁南北:“我叫南北,不管东西。别叫我南哥,我并不喜欢。我们都是文化人,别叫的那么庸俗”。小鬼说:“丁先生说的对”。丁南北问:“你叫我什么”?马犇说:“小鬼叫你丁先生”。
丁南北说:“这个叫法好极了,很符合我的气质”。小鬼说:“这显得有身份,更显得有文化”。丁南北说:“大城市的人都叫先生,显得很有素质和档次”。马犇说:“以后我不叫南哥了,我就叫你丁先生了”。
小鬼说:“丁先生你来了,我给你沏茶去”。丁南北说:“文化人都这样,说话就是讲究”。小鬼说:“喝点龙井还是铁观音,我这有上好的普洱茶”。马犇:“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显得有素质和档次”。丁南北说:“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马犇问:“这些有档次的话,你都是在哪学的”?小鬼说:“电视上,看电视”。丁南北说:“马犇没事多看看电视,提高一下自己的档次”。马犇说:“丁先生说的没毛病”。小鬼说:“也看看报纸杂志,长长自己的见识”。
马犇说:“小先生是个文化人”。小鬼问:“谁是小先生”?丁南北说:“小鬼就是小先生,这样显得有档次”。马犇说:“我就叫马先生”。丁南北说:“你们叫小马先生”。小鬼说:“我叫鬼先生”。马犇说:“我就叫犇先生”。
丁南北说:“我们以后就叫先生,这样就显得有档次”。马犇说:“音乐的声好像没了”。小鬼说:“音乐嘎然而止了”。马犇问:“要不要我翻墙进去看看”?丁南北说:“注意自己的档次”。马犇说:“我们是文化人”。
丁南北问:“那个女孩住在这吗”?马犇说:“我有个同学住在这,我向他打听的地址”。小鬼说:“那应该不会错”。马犇问:“这样会不会吓到别人”?小鬼说:“会不会有一点唐突”。南北说:“这样印象深刻点”。
这三个人一唱一和,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们说话时一本正经,觉得他们是来搞笑的。宗子下了楼开了门,她并不认识丁南北。他只是学校里的小混混,喜欢抽烟打架骚扰行人。他们是为宗子而来,这件事和小二无关。
丁南北看到宗子出来了,他有点心虚转身要走了。小鬼和马犇跟在后面,他们正往巷子口走去。宗子看着这几个人,觉得他们莫名其妙。他们走的很匆忙,甚至连头都没回。宗子把很多人都当神经病,莫名其妙的人还会有很多。
宗子独自站在巷子里,她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了看四周,整个巷子也没人。有时候巷子特别吵,有时候又特别寂静。吵的时候让人很紧张,静的时候让人很惶恐。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条巷子不会太平。
我站在窗台望着院子,宗子在喊着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应就下了楼,她把大门锁上在等我。我觉得她有点可怜,可是又不会安慰她。她让我和她散散步,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或许她过的并不糟糕,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我们来到了一家锁店,店里有各种各样的锁。我看中了一把很精致的锁,锁的设计和工艺都特别好。宗子买了一把大锁,不知道这锁的用途。她把锁打开以后,居然把钥匙扔了。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就像是我的影子。
我们经过了一家奶茶店,宗子要请我喝珍珠奶茶。我嚷着不想喝要走了,她把我拉到了奶茶店。她大大咧咧的样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活泼开朗乐观,是个很讨喜的人。她向老板要了两杯奶茶,我们坐在奶茶店看着锁。
我们捧着奶茶走在巷子里,我把奶茶拿在手里没有喝。我从来没有喝过奶茶,经常看到别人喝奶茶。我不知道奶茶的味道,把它想象成了一种酒。我和宗子回到了房间,坐在窗台上喝着奶茶。风吹的安静而轻柔,让人不想开口说话。
巷子里有小汽车的声音,在宗子家的门前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我并没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用油漆写了四个字,这四个大字是欠债还钱。一拨人走了又来一拨,都是来找小二要账的。他欠很多人的钱,所以他东躲西藏。
宗子说:“现在你知道墙洞的用途了,所以我告诉了你这个秘密。我一直都这样魂不守舍,内心过着逃亡的生活。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去处,我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想一直住在这个院子,我不想再被别人打扰了”。
宗子说:“我知道自己就是个麻烦,但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我有时候会一个人默默流泪,有时候脆弱无助地不堪一击。你可以理解那种紧张和惶恐,和那一种对世界厌恶的感觉。我也在寻找一片清静的地方,想像你一样活在另一个世界”。
那一次宗子真的哭了,我去给她拿了些纸巾。我劝她不要太难过了,我愿意做她的帮助者。我让她抬头看看天空,我愿意和她一起飞行。她没有再继续哭泣,擦干眼泪露出了笑。我们走的越来越近,我们变的亲密无间。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让人难以琢磨。宗子好像很了解我,我们时常谈论理想。可是理想离我们太遥远了,它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所有人都觉得我痴人说梦,甚至我自己也觉得是空想。想的事脱离了现实,总是喜欢天方夜谭。
有时候分不清梦和现实,分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假。心中的困惑也越积越多,有时甚至觉得心乱如麻。在天空中寻找一个答案,可是到黑夜也没有结果。有时候像迷失在大海上的小船,想在风平浪静时到达一个彼岸。
我想感受一些未知的事,思考着天地和宇宙万物。那一个彼岸就是理想,是我一无所知的地方。想每三日就反省一次,每一次都要点上香烛。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告诉着自己不要慌张。希望有一天能拥有一样东西,那一样东西就是虔诚的灵魂。
坐在空荡荡房间里,闭上眼一个人冥想。在烛光面前祈求和忏悔,有些罪过总是念念不忘。希望自己早日释怀,做一个善良的人。别做喜欢思考的怪人,别躲在牛角尖里哭泣。不要再厌恶这个世界,别去寻找内心的清静。
我总站在绿色十字路口,想要去远方又徘徊不定。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做一件事都深思熟虑。走一条孤独而悲伤的路,走一条自由而快乐的路。一条路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只是希望自己别输的太惨。
慢慢地才发现才察觉,内心世界是那么孤冷。也许是骨子里就很冷漠,不愿意只做个平庸的人。也许骨子里就是个平庸的人,才会想着拼命挣扎摆脱束缚。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内心却像大漠一样孤寂。
我有一架神奇的台灯,台灯有三条腿一个头。台灯的头有个长尾巴,头能三百六十度转动。它的腿是木头的,它的头是铁皮的。它的脸是玻璃的,脸前面有个面罩。它的耳朵有两颗螺丝,来控制它的头上和下。
宗子很喜欢我的台灯,灯一连上电就能发光。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台灯发出的光与众不同,可以把人带入理想的世界。我有时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而宗子总会说我是奇思妙想。
宗子说:“那里一定像仙境一般”。我说:“那里是一个温和的世界”。她说:“那里没有尘世的浮躁”。我说:“那里的生活平静如水”。她说:“那里一定会让人流连忘返”。我说:“那里是一片净土人间仙境”。
我问:“你有没有向往的生活”?宗子说:“我比较喜欢里山”。我问里山是什么山”?她说:“里山远离喧嚣,我想你会喜欢”。我说:“七月里山,进山修行”。她说:“那里有山有水,一切都很自然”。
我问:“里山在什么地方”?宗子说:“日本有里山,在湖泊周边”。我说:“你喜欢的地方一定不会差”。她问:“你有向往和想去的地方吗”?我说:“我比较喜欢哈尔施塔特,它是世界最美的地方”。
宗子问:“它在哪个国家”?我说:“它是奥地利的一个村落,在哈尔施塔特湖的湖畔”。她说:“这个地方听起来不错”。我说:“那里湖水清澈见底,有临湖而建的木房”。她说:“好想住在那里,划一划小木舟”。
我说:“那里的人和木头很投缘”。宗子问:“这是为什么”?我说:“住和行都与木头息息相关,有青青草地和茂密森林”。她说:“那里真是一个人间仙境,有清新空气和奇特小屋”。我说:“清晨醒来,湖面上泛起青烟”。
宗子说:“我喜欢静谧的夜,看看星星和月亮”。我说:“我喜欢宁静的清晨,感受着丝丝的凉意”。她说:“我喜欢夜晚,也喜欢清晨”。我说:“我喜欢静静的湖水,不喜欢白日的嘈杂。我有一台非常神奇的灯,它能把人带入人间仙境”。
宗子问:“你的灯在哪里买的”?我说:“在一个家居用品店里”。她说:“我也想买一个你这样的台灯,让光把我带入理想的世界里”。我说:“我要买点香烛”。她问:“你买香烛干嘛”?我说:“祈福和赎罪”。
我们来到了家居用品店,宗子想买我那样的台灯。老板说三条腿的台灯卖完,厂家以后也不会生产了。我不停地为老板原因,原因总是会有一千种。老板说那是厂家的事,可能是没有什么市场。我来到了另一家店,忘了穿过多少条街。
宗子说:“我想买一盏奇特的灯”。老板问:“什么样的灯”?她说:“可以把人带进理想世界里的灯”。老板笑了笑说:“你自己去找找看看,灯都在那个架子上”。店里有很多种香烛,我和宗子在挑选着。
宗子买了一个笔记本,她没有买到想要的灯。老板和宗子都知道那是个玩笑话,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种灯。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光可以把人带入另一个世界里。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真的相信,这样的话我没有再给别人说过。
宗子抱着一箱子香烛,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问:“烛光可以把人带入理想的世界里吗”?我说:“烛光是用来祈福的”。她问:“向谁祈福?为谁祈福”?我说:“向自己的虔诚的灵魂祈福,为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祈福”。
宗子问:“我其实想问问你灵验吗”?我说:“那只是虔诚的灵魂,还有你内心的心愿”。她问:“灵验吗”?我说:“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人试试就知道了”。她问:“真的灵验吗”?我说:“我相信是真的”。
宗子说:“你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问:“你干嘛说我有意思”?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问:“你是什么意思”?她说:“没意思”。我问:“什么意思”?她说:“说你有趣”。我说:“原来这样”。
宗子说:“我觉得你很有趣。”我问:“为什么”。她说:“我觉得你有一个虔诚的灵魂”。我说:“我只是在为一些过错在赎罪”。她说:“我以为你会说我也有一个虔诚的灵魂”。我说:“没有罪过的人都会安然无恙”。
我们回到了院子里,宗子钻进了墙洞里。她一个人在整理房间,把香烛一个个摆好了。我下了楼出了门,独自走在巷子里。我想去寻找宗子丢的钥匙,我想有一天会用得到。宗子把钥匙丢掉的时候,她就没想再打开这扇门。
我拿着钥匙走在巷子里,墙上的灯照着人很安静。我站在宗子家的大门口,钥匙果然可以开得了锁。新锁和旧锁把大门锁的死死的,或许只是希望再也没有人打开。再也不要有人打扰院子里的人,院子里的人厌烦了外面的世界。
夜深人静了,我坐在窗台。宗子点燃了香烛,她把头伸进墙洞。她很小声地叫我,我蹲在她的旁边。望着她房间里的烛光,我突然想起很多往事。我盘着腿就地而坐,目光集中在烛光上。宗子安静地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笑容。
宗子说:“我想和你一起祈福”。我钻进了墙洞里,和她坐在了地上。我说:“你把眼睛闭上,双手放在胸前”。她就盘好了腿,手掌也合并了。她问:“我可以为小二祈福吗”?我说:“你可以为所有的人祈福”。
宗子闭上了眼,在为小二祈福。我也为家人祈福,为那些过错赎罪。我从墙洞钻回去了,她一个人还在祈福。她问:“如果突然就发现自己没有了归宿,那么生活会不会比想的还要糟糕”。我说:“你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宗子说:“我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我说:“把蜡烛吹灭去睡觉,你会进入理想世界”。她说:“希望那里没有人打扰我”。我说:“你的愿望都会实现”。宗子说:“愿你早日解脱”。我说:“愿你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