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告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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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再次升起了，照在了汴河之上。小二独自凌晨散步，感受着清凉的空气。走在宁静的田野里，走在寂静的天空里。站在高高山岗之上，行走在长长的桥上。心里呐喊一个熟悉的名字，唤醒还沉睡在梦中的亲人。

    宗小二混混沌沌过了半生，不停地寻找人活着的意义。人的这一生都是在修行，在修行的路上找个归宿。有的人走上了正途大道，有的人早已误入了歧途。时光总是一晃而过，让人静静地思考着。想一些往事，念一些故人。

    宗小二安静地坐在桥上，一个人一坐就是坐半天。风吹动着他的长发，他的胡须许久未刮。一身衣服又破又旧，眼角也出现了皱纹。他点燃了一支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他在等黑夜来临，在思考大是大非。

    宗小二总遥望天空，手里会拎着一瓶酒。一个人总是一无是处，旁人都说他是个烂人。不管生活的是好是坏，都要接受残忍的批判。他一生都不能改掉陋习，其实他并想做那样的人。放纵自己很晚回家，自欺欺人自说谎话。

    宗子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她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床。廿情听说了宗子的事情，她收拾收拾书就休学了。她一个人返回了小城，她在小城有几套房子。她想留下了照顾宗子，想与好朋友同甘共苦。为了朋友荒废了学业，反正很多人都不理解。

    当病房里的人都走了，灯会在宁静之中熄灭。路边的灯光也开始洒在窗台，人的心总会寄托在遥远夜空。外面的世界正在下着雪，病房里的人不愿意睡下。病人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个困在牢笼的小鸟。

    宗子望着微弱灯光下的飘雪，总觉得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泪早已浸湿了眼眶。屋里就她一个人，这个世界寂静无声。如果她自己可以行走，余生一定会积善行德。这个浮躁的世界，或许会变得温和。

    宗子向往着干净的土地，远离所有的尘埃和不安。她每天都想了好多的事情，而健康平安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希望。看看明日的太阳，看看外面的天空。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渴望了去远方。

    日子像行云流水，岁月从指尖滑过。经过了飘雪的冬季，终究会有一个春天。时间一晃就是了半年，河里的冰冻都融化了。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柳树发芽了，小草破了土。绿水没有忧愁，鸭子们在浮水。阳光很温和，雨也细无声。

    窗外的天空格外的蔚蓝，圆圆落日挂在西边的天。一群麻雀落在了电线上，叽叽喳喳的跳起了舞来。又破又旧的大桥，依旧有来往行人。人们喜欢坐在桥上，望一望远处的河水。人们悠悠闲闲的，吹一吹风过日子。

    河岸上有一些人，放着自己的风筝，有王字风筝，有鲢鱼风筝。有雷公虫风筝，有月光儿风筝。在城外可以听到弦声，让人找到了一片安宁。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鸟儿都住进了森林里。人多的地方是纷扰的，大自然才是人的归宿。

    宗子的状态越来越好，小二也感到十分欣慰。他去菜市场买菜，给宗子做好吃的。外面的天气真的很好，让人觉得活着很舒服。万物都充满着活力，春天里充满着希望。天空是蓝色的，叶子是绿色的。夜是黑色的，太阳也艳丽。

    宗子坐在了轮椅上，她想去外面看一看。廿情推着轮椅走了，两个人要去老桥了。她的眼睛一直凝望着大河，这里的春风把人都吹醉了。如果没有无趣的大坏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反正这个世界邪不压正，坏人终究逃脱不了惩罚。

    老桥不远处就是新桥，新桥上车辆川流不息。丁四卖假药害人，总有人来找上门。他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是个目光短浅的小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一天到晚混吃等死。他的仇家越来越多，早就有人想办了他。

    张二多是丁四的朋友，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在丁四的忽悠下，他就深信不疑了。他从丁四手里买了很多药，到后来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老人吃了牛全金，变得神志不清了。男人吃了补肾丸，也都丧失能力了。

    张二多可不是软柿子，上学时就是一个混子。年少的时候打架抽烟，总把自己当个大人物。离开了学校就回了家，靠着种麻来维持生活。一天到晚灰头土脸，挣的都是些辛苦钱。丁四敢这样玩他，他想把丁四剁了。

    张二多个头高大，年少时长的帅气。头脑简单，重情重义。他开着车在追丁四，车子从新桥上穿过。两个人玩起了飙车，车子飞速地行驶着。张二多紧追不放，丁四呼叫着救兵。张二多也不是一个人，他有几个朋友做后盾。

    这些人也都买了假药，他们对丁四恨之入骨。张二多一个电话，叫了人来堵丁四。几辆车在你追我赶，都有点丧失理智了。他们把车子开进了城，绕着护城河在行驶着。把路边栅栏都撞飞了，路边电线杆也撞坏了。

    丁四的车子被撞的够呛，他不顾一切忙着在逃命。他离开了护城河，把车开去了城北。往一座很坡的山上开去，穿过茂密的森林下来了。张二多的车子没有油了，车子就停在了半山坡上。他的朋友就继续追击，这几个人也是狠角色。

    张二多追的正是尽兴，差点就把丁四逼停了。他下了车检查了一下，看着车子叹了一口气。靠在车子上点燃了烟，蹲在路旁在打着电话。山上的景色不错，他开始欣赏风景。这条路把山一分为二，山被绿色紧紧包裹着。

    张二多的弟弟，也就是张三多。他带上了兄弟，叫上了几辆车。也要去赌丁四了，让这小子别太狂。做了坏事就有人收拾，这个世界是有王法的。卖假药骗人钱，简直没有道德。这样的败类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亏。

    丁四为了避开大卡车，把车子开到了大河里。车子从新桥掉下去了，张三多开着车就走了。他经过卡车的时候，笑了笑竖起来拇指。他没有再过问丁四了，丁四像个落水的鸭子。车子沉入了水底，丁四游泳上了岸。

    丁四变得不敢回家，总会有仇家找上门。他就像一直过街的老鼠，苟且偷生四处躲避追杀。妻女早已与他分道扬镳，他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卖假药害了不少的人，人们纷纷找他来寻仇。他骗来的钱都挥霍了，一天到晚东躲西藏的。

    丁四不知检点，一生风流成性。不小心染上了艾滋病，这让他对生活很绝望。他一个人想了想，还不如死了算了。快活的日子已经到了尽头，下面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心存善念才是正道，邪念都会自取灭亡。

    丁四在小餐馆里吃晚饭，一个人弄了点好酒好菜。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想了想就喝了点酒。一个人开始忧虑重重，喜欢低着头想些事情。回想往日的自己，风风雨雨的路途。一念之间便入了魔道，而自己早已判若两人。

    想想年少时的自己，才华横溢倜傥风流。涉世未深而年少气盛，人天真烂漫幸福快乐。想想懵懂无知的年纪，怀念随风而逝的青春。成家立业以后都变了，生活也变得五味杂陈。在去往死亡的路途上，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夜深人静时，丁四回了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屋子里都空荡荡的。他背着绳索就出来门，一个人往大河走去了。一个人蹲在桥头，感受着宁静的夜。老桥上空无一人，夜色也一片死寂。他点了一支烟烟，在思索一些事情。

    丁四背着绳索下了车，灭了烟走在了老桥上。他解开了衬衫的纽扣，脱下衣服甩向了空中。聆听着寂静的万物，观望着平静的河水。他走到了老桥中央，停下了脚站在桥上。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又睁开眼看了看黑夜。

    丁四想想自己要不要死，对死这一件事犹豫不决。他想了想坐了下来，再抽一支烟再决定。他是奔着自杀来的，自己早就想清楚了。只是在临死之前，他想再考虑考虑。最后一支烟灭了，丁四也想清楚了。

    丁四想的都是不好的，他确实是个现实的人。他怕别人剁了他的手，那个画面真是不敢想。如果没有钱去医治，失血挣扎也会死掉。这仇家总是找上门，被人打还是会疼的。主要是自己得了艾滋病，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丁四把绳索对折，就搭在了脖子上。把两头绳子穿过绳孔，绳子就可以松紧自如。把绳头系在了桥上，在绳子上打了死结。他计算好了绳子的长度，估计了河面到桥的高度。如果从桥上跳下去，他会被悬在半空中。

    丁四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已经把恶事做尽了。想想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很多人和很多事。回头望自己走的路，终究都是一个罪人。松开了的弓没有回头的箭，条条的路却没有回头的路。青春一晃而过，故人来生再见。

    丁四就望着自己的影子，这个影子渐渐也模糊了。他的眼眶已经湿了，眼睛也慢慢闭上了。他抓紧了脖子上的绳子，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汴河。绳子紧紧地勒着脖子，让人一时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子，腿一蹬就死了。

    宗小二深夜里独行，安静而缓慢地走着。他想看看汴河的水，和历经风霜的老桥。时光像流水一样，总是让人抓不住。风轻抚人的脸和发丝，吹着深深浅浅的心事。时隔多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各奔东西。

    在宗小二年少时，他把丁四当良友。两个人也是手足情深，多年以后却兵戎相见。他总是旧情难忘，退一步宽容忍让。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没人愿意深夜里磨菜刀。一旦动了邪念就会误入歧途，余生就只能在监狱里忏悔了。

    宗小二来到桥头，手里提着一把菜刀。他坐在了老桥上，望着桥下的丁四。他看了看菜刀，摸了摸刀的刃。这个黑暗的世界，静的有一点可怕。夜行者和梦游者一样，都分不清了梦和现实。他一心想着杀丁四，没想到丁四自杀了。

    宗小二在回忆着往事，想想自己的花样年华。相遇相识都是缘分，缘分尽了人就散了。一开始总是美好的，结局却是不欢而散。两个人早已分道扬镳，最终反目成仇收了场。青春易逝再见旧人，今非昔比不胜唏嘘。

    昔日里的友人至交，为何要拼你死我活。两个人终究要鱼死网破，只有这样才会风平浪静。一座城池容不下两个人，总有一人要从此消失。有人天生就是克星，注定要做一世恶人。那些无恶不作的人，终会败给邪不压正。

    夜空空旷辽远，夜色有点凄凉。丁四沉水入火了，已经自生自灭了。望着丁四的悄然离去，小二突然有一点不舍。在桥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的往事。丁四的头歪在脖子上，人挂在空中被吊死了。如果他能迷途知返，也就不会落此下场。

    宗小二在自言自语，说一些话给丁四听。他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杀了丁四。这菜刀都磨好了，丁四却自己死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说起来自己也觉得荒唐。这作孽的人都是罪有应得，或许死也是个很好的归宿。

    故人的一步步堕落，最终死于大河之上。享年四十岁半，一生碌碌无为。二十岁前是个好人，二十年后变得丑恶。心存善念的人终会走上大道，心存歹念的人终会自取灭亡。不作死也就不会死的这么早，作恶的人都会撞开地狱之门。

    人活一世看破红尘，世间的万物皆是空。避尘世的纷纷扰扰，与世无争超然物外。无欲无为逍遥自在，返朴归真顺应自然。人之痛苦是源于欲望，欲望会让人贪婪自灭。心里有物便会烦恼，修心养性才是正道。

    丁四离开的原因众多，希望他来生做个善人。人都已经死了，恩怨也就了了。人活一世过一生，就应该堂堂正正。这个世界总是有因果报应，种了豆子绝不会长出西瓜。愿坏人都能改邪归正，愿好人都能幸福安生。

    宗小二要离开了小城，宗子也要和他一起走。余阿秀也如约而至了，她和梅姨返回了小城。当我再一次见到宗子，她已经摆脱掉了轮椅。她是一个努力的人，相信世界是美好的。我和她又聊了好几次，觉得我们已渐行渐远。

    宗子变得不善言辞，做了一个深沉的人。我再没有见过她悲伤，再也没有见过她笑过。她在心里盖了座城，这座城池坚固无比。这座城是一座空城，我也被拒之了门外。城的主人艳丽而痛楚，她依旧喜欢望望天空。

    宗子回到了院子里，那一天她起的很早。我们约好去了老桥，只是为了一起看日出。望着远处静静的河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想说的话还是那些，想了想还是不说了。我知道她不日离别，后面的路遥遥无期。

    在一个让人沉醉的晚上，夜空中居然是繁星满天。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月亮也有一双大眼睛。我们和宗子坐在院子里，整整促膝而谈一个晚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们终究要退场离去。漫漫长夜毕竟是短暂的，但愿太阳永远不要升起。

    我给宗子写了几句话，言语之中饱含着遗憾。天空依旧很蓝，风筝何时走远。天空因没有云而失感，大海因没有岛而缺憾。宗子也给我写了几句话，言语中表达着一种希望。青春一晃而过，但愿再见故人。风轻云起落有时，有缘之人有缘见。

    美好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相遇相识相知就如梦一场。我们之间的感情刚刚好，相遇分离都自有人安排。那些旧日里的时光，都是很温暖的模样。眼前的东西才是好的，回忆和梦都遥不可及。除了要安于现状，什么也不必要做。

    宗子终究离开了小城，我甚至没有送她一程。她总把自己比喻是风筝，一只总是会断线的风筝。每一次起了风，就是一场远行。离别早已是人生的常态，故人多多保重后会无期。遥远的路途上有很多谜，但愿有一天能荣归故里。

    夜深人静时，我并没有睡。抱着一箱子蜡烛，箱子放在桌子上。我把蜡烛摆满了桌子，然后拿出了一个佛人。佛人是木头雕刻的，它被一块红布裹着。垫子也放好在地上了，蜡烛也一一被点燃了。我跪在了地上，我喜欢拜拜佛。

    我双手合并放在胸前，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烛光照在我的脸上，这光芒代表着希望。我想有个虔诚灵魂，还要有孤勇和自由。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我想寻找内心的净土。烛光十分的柔和，我许了一些愿望。

    我把东西收起来了，蜡烛就被我吹灭了。故人已经远走了，祝福她一路好走。这漫漫长夜很孤冷，杂乱世界让人后怕。我的手徘徊在袖口，我的脚在路上暴走。我常责怪自己不才，总是彻夜不能入眠。

    与人相遇与人分离，苦苦挣扎在苦海。逃离古老旧城，切断一段旧情。与其忘了你我，再也没有忧愁。风吹过的天空，还有一丝念想。喝酒的人都在解愁，一个人总是会烦忧。道不尽人间的是沧桑事，是是非非都是因为欲望。

    喝酒的人都在解愁，念一个人都会烦忧。此情要等到了云卷云舒，从古至今总有爱恨离愁。谁是谁的信徒，是谁又在束缚。人们都很幸福，她却音信全无。别人人心不古，她有一个城府。别人执迷不悟，她写她的诗赋。

    石缝里藏着旧人，石缝长满着青苔。叶子被雨水腐蚀变坏，当初我本人总爱卡带。花儿在默默哭泣，鸟儿却寸步不离。受伤的鸟儿流血不止，想要飞想要逃离荒地。旧人是种泥，梦境很甜蜜。将旧人放在背脊，愿后路遥遥无期。

    我想告别了四季，时光总一晃而过。河边柳树下的小草，长满了在那个山坳。西风也吹得更加猛烈了，把我的心吹到了小山坡。我渴望着远方，我恋上了烈酒。我写了一封封信，故人却音信全无。我已戒掉了最烈的酒，常常一个人坐在山丘。

    生活如一条静静的小河，我像一条小鱼游来游去。幻想着美妙的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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