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才发觉不对头,回头看见刘警察等人,也都吓懵了,呆坐在炕上,脸庞上汗水直流,擦也不敢擦。
刘警察擦了擦汗水,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都下来,把衣服穿上。”
四个村民立刻从炕上跳下来,急忙穿上破烂的背心和烂草鞋,又把炕上扔着的写着“治安大队”的红布袖标戴在胳膊上。
其中一个秃头的村民认识刘警察,紧张的说:“刘大队长,今天……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刘警察听了一瞪眼,急说:“我可不是大队长,别乱讲。你们黄队长呢?”
叫“老刘”的瘦村民连忙说:“我知道!黄哥去后街小牛家吃饭了。”
刘警察吩咐道:“快!赶紧去找他,告诉他,市里派下来查看情况的检查员到了。”
四个村民听说这是市里下来的检查员,感到十分惊讶,脸上的神色又是好奇,又有些恐惧。秃头村民立刻命令一旁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快,二柱子,快去小牛家找黄哥,快去!”
那小伙子非常激动,说了声:“是!”便跑出去了。
刘警察走到土坑边,对老者恭敬的说:“刘同志,大家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老黄马上就回来,他是唯一常驻这里的民警,也是这里的治安队长,案子就是他报的。”
土屋里很安静,老者冷冷的盯着三个村民,目光严厉,好像在审视罪犯。秃头、瘦子和另外一个村民紧张的靠着墙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饱经风霜的黑壮汉子急切的走进来。刘警察起身迎了过去,说:“老黄,你回来了!”
叫“老黄”的黑汉子约五十多岁,穿着警服,圆脸,皮肤黝黑,脸上皱纹密布。他与胖警察紧紧握了握手,说:“老刘,你好,你好!怎么今天来了?”
刘警察说:“这两天我在市局里打了好几次电话想通知你一下,不过一直没打通啊。”
老黄一跺脚,指着炕上一部老旧的黑色电话,生气的说:“哎,别提了!老刘,前几天这里下场大暴雨,不知道把外面哪段电话线路刮断了,咱们乡里就只有乡长家和这里两部电话,这两天一直都不好使了,还不知要多久能修好。”他接着说:“要是知道同志们今天来,我也准备迎接啊!”
刘警察说:“来,老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同志可都是省里派来的,专门来侦破案子的。”他指着那短头发中年汉子,说:“这是省城的夏队!夏队的名气非常大,你应该听说过。”
老黄听到“夏队”这两个字,精神一振!他虽然常年在这偏僻的深山里,也听说过此人的大名!这人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是甘肃省最好的警员,在国内也是十分有名,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见如此人物!老黄激动的与中年汉子握手,说:“你好,你好!夏队,久仰大名啊!我叫黄大风。”
中年汉子笑了笑,说:“别叫我夏队,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叫夏勇。你好,黄队长。”
黄大风挠头说:“夏队,你千万可别笑话我,我哪是什么队长,我就是唯一常驻这乡里的民警,叫我老黄就行!”他笑着说:“夏队,你来到这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刘警察接着介绍:“老黄,这两位也是市里派下来的检查员。”他指了指年轻人,说:“这位年轻同志姓邱。”
年轻人笑了笑,说:“你好,我叫邱天。”口音非常标准,但好像是刚从国外生活回来。
黄大风与邱天握了握手,刘警察又介绍老者:“这位是刘同志,年纪虽然有些大,但老当益壮呀!”黄大风想与老者握手,老者却不与他握手,板着脸,冷冷的说:“叫我老刘,不用叫刘同志。”
黄大风心里有点纳闷:来破案的三人,除了夏勇,刘同志和邱天看起来并不像是警员啊。
刘同志一路上很少说话,一直板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给人的感觉很孤僻傲慢,并不平易近人。
刘警察舔了舔嘴唇,笑着说:“老黄,别的事先放到一边,这到中午了,市里的同志们辛辛苦苦赶到这里,你先好好招待一下,给同志们接风洗尘嘛。”
黄大风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哎,瞧我这脑袋!同志们不辞辛苦,赶了大半天的路到这里,肯定还没吃午饭。来,来,我让他们弄几个菜给同志们接风洗尘!”他吩咐道:“二柱子,快去让小芬炒几个菜,多烙点饼,加葱花,小牛家刚宰了一只母鸡,还没弄,赶紧取来,多拿几个鸡蛋。刘老三,你去黄老头家取几斤烧酒,尽量弄点下酒菜,不行就把那小牛犊子宰了,市里同志们肯定要住上几天的,伙食咱得保证好啊。”
夏勇笑了笑,挥手说:“黄警官,不用了!”他接着说:“我们既然来了,你还是先说说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