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附近。顿时有几个年轻后生开始争抢这只金丝银线绣着牡丹花的深青色软布鞋。
其中一壮汉挥拳猛揍已经拿到鞋子的一白面书生,打得他满脸鼻血。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镇上一霸胡汉三。
边上年轻人见到这个架势,自是再也不敢上前。那白面书生却流着鼻血都不肯死心,仍死死地抱着绣鞋。于是又挨了几下拳打脚踢。只感觉浑身四处都在作痛。
白面书生实在扛不住这一连串的猛拳,禁不住细细嗅了又嗅那绣鞋上残留的香味,才万般无奈地递给胡汉三。
胡汉三扯了扯鞋,书生还是舍不得放。于是迎面又给了对方一拳。书生吃痛才松开手,捂着眼睛心有不甘。
就在这时,人群又一阵哗然。原来,杜禅音又跳着跳着,正要甩掉另一只鞋。
她扭臀摆胯,轻轻一转身,凤眼一瞟,粉面含笑,对着白芸身后少年方向巧劲一踢。
只见那鞋子直直地朝台子远处飞去。原本拼命往台子边上挤的年轻后生顿时傻了眼。又开始往外挤,往鞋子飞的方向挤。
白芸眼见着那鞋子对着自己飞过来,心中一急。
她可不要这什么破鞋。万一有脚气怎么办?
指尖微动,对着鞋子施了一把小法术。鞋子立即微微偏转朝右方飞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年轻人一下子弹跳而起,捉住了鞋子。原来是之前站在白芸身边聊天两人中的韩公子。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杨兄,我抓到了。”
韩公子欣喜若狂,把鞋子猛嗅一口之后塞进胸口的衣襟里靠近心脏的位置。又使劲拍了拍,似乎这样能贴着自己的心更近些。
“恭喜韩兄~”人群那头传来一假意惺惺的道贺,随口小声嘀咕道,“不就一只鞋子么?一会还有绣球呢!那才是真本事。”
“就是,就是!”边上同样失落的男子欢声道,“禅音,比春意居的姑娘不知道漂亮多少倍。不知道在床上,浪起来又如何?”
这男子边说着边觉心中一痛,似有心血被抽走。他以为只是求而不得,故而难受,并没有太在意。
“哼!怎么能把禅音跟人尽可夫的婊子比?!禅音那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容不得半分亵渎。懂不懂?”
说完,杨公子也觉得心头发热,似乎有口热血要喷出。以为自己因为男子的羞辱而不忿,所以也没有在意。
然而,经边上男子一说,杨公子不免脑子里也生动出现了巫山云雨、春光无限带着娇喘的画面。心里越发地烦闷和疼痛了。
这是怎么了?杨公子心里一惊。他明明刚从京城回来,也见过不少美丽女子。喜欢真是喜欢,也曾春宵几度。但似乎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过。莫非,真的爱上了她?
他望着台上的女人,光着白嫩莲足,惊若翩鸿,迅若游鱼。俯身之下珠峰更立,腾转之间,腰肢如蛇般妖娆。
真是人间尤物啊!京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都没有这样的美人!
而且他白天还听本地村民说,这杜禅音年年元宵节,也仅仅元宵节来此跳舞献歌,从未见过她与任何男子亲近。
若少不经事,那更别有一番滋味。杨公子不免愈发浮想联翩,淫念欲盛。
白芸还单纯稚嫩得很。她单纯地觉得台上女子舞蹈跳得不错,踢掉鞋子好玩有趣,很会带动大家情绪。压根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全然注意不到周边男子气息的流转变化。
只有胖胖的算命先生,眉头紧皱,摇头叹息。
也怪不得妖祟作乱,本是色心多起,欲念横生。
这也是在场各位年轻后生自身造的因果,该承受的劫。
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想不该想的人,贪不该贪的念,不自爱不自持。
此间因果自有天命。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