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与何庸互相合作,总算平安把姚老夫人从昭德寺接回家里。她正忙于计算中秋宴的花用,听到揽翠这话,忍不住一笑:“大家都在扬州,车马多便捷。让他们八月十五再来吧,八月十四实在不是什么好日子。”
揽翠应了一声,痛快地打发伙计去通知二房。不一会儿,又如兔子一般跳了进来,说了番二房众人的反应,如此云云。
八月十三是赏月的好日子,而八月十五,就是在家团聚,同过中秋佳节的时光。
“先生,十五了。”即墨说道。
先生的屋子曾经随主人的性子,打扮的十分清雅。如今大部分地方是空着的,之余木桌一张,圆椅一把,还有床榻,再没有别的东西。
宋谨之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他的流畅,完全没有盲人的模样:“是啊,十五了。即墨,你先退下。”
即墨被先生如此提醒,忙不迭应了声是,慢慢离去。在他退离房间之时,他迅速翻身越到一楼,闪身进入另一间房间,钻到了床下,一声不吭。
取意堂三阁之一蒲柳,阁中的布局与寻常客栈无二,紧挨着松鹤阁。殷乐住的屋子,就在是蒲柳阁里,只不过是单独分出来而已。
即墨离去后不久,就有一行人无声地进入了蒲柳阁,往二楼走去。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慢慢推开了宋谨之的房门。他们没发出声音,宋谨之依然浑然不觉地举着勺子不自然地捞菜。
见此情景,为首的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那长剑透着蓝,显然是淬了剧毒。他往前走了两步,猛地挥剑刺向宋谨之心口。
严家人是需要傀儡,可并不需要盲人。若是宋谨之未盲,控制起来还有几分用处,可一个瞎子能有什么造诣?
手掌拍在桌案声响起,长剑刺破了空气,却在宋谨之胸前停滞。等为首之人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长剑被一股巨力挟持着,拔不出也扎不进。他移下目光,发现夹住他长剑的,是一双筷子。
筷子?他仓皇抬头,顺着那手臂看到了持筷之人。
宋谨之手肘一抬,突入起来的力道牵着长剑,长剑连着突袭者,突袭者的手臂也就不由自主地一歪。
趁此机会,宋谨之松开捏筷子的手,突然抓住突袭者的手腕,反手一捅,长剑直接刺入突袭者心脏。
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捂住突袭者的嘴巴,没让他发出垂死的喊叫。剑以入体,他趁势一拔,那人顿时软绵绵滑在地板上。
门外的人还不知事态有变,听到里面的响动,还以为已经大功告成。正伸出头准备问话,不料话还没出口,就见一把长剑直刺,当场捅穿正对门的一人。
门外还有六人活着,见此情形,有一人不由得叫出了声。宋谨之听声辨位,身子不转,背手横劈,砍在那人的脖颈间,抽手挥剑。
一声短促的尖叫,来人捂着脖子倒下,血液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