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点,除了空调运作的细微嗡声,还多了些化妆品瓶罐碰撞的声音。
“笙笙,周末你起这么早干什么?”陶桃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撑着身体看向下面开着台灯化妆的背影。
“今天开机。”于瑾笙小声的说着,手上不忘照着手机上的教程画眼线。
“周二就要考试啦,你还去啊!”
“今天开机仪式,昨晚开机宴我就没去。再说这不是还有三天吗,没事。”
“你不复习了?”
“差不多差不多,感人的及格线没有问题。”从镜中看见陶桃下了床,于瑾笙拿起一旁的两支口红递过去:“快帮我看看哪个颜色好看!”
“胡萝卜吧,哎呀,我着急上厕所!”说着将口红放回于瑾笙桌上,轻手轻脚的开门冲了出去。
待于瑾笙化好妆、收拾好进组三天的小行李已经是半小时后了,站在全身镜前深吸一口气对陶桃说:“今天又能见到白冉臣了,祝福我吧!”
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陶桃趴在椅背上看着她:“这次千万不要开口就问人家要微信了,人好歹是个明星,私生活不喜欢粉丝介入。”
“知道啦,上次那不是脑子一抽就说了吗。见他一面不容易,不是想着万一以后都见不到了。谁知道我们这么有缘份!”一想到白冉臣,于瑾笙不禁又笑得咧开了唇。
口袋里一阵手机的嗡声打断了两人。
“不说了,我叫的车到了,我走了!”背上书包做作的扭着屁股出了门:“祝我开机大吉!”
陶桃冲她挥挥手:“大吉大吉,赶紧走,关门声音小点,别把她俩吵醒。”
下车后,于瑾笙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帘,又清了清嗓子才走了进去。
上一次见白冉臣还是大约三个月前的事情,那天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专门从无锡跑去了北京。她喜欢了他四年多,见面第一句却是问人家要微信,这么缺脑子的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来的。昨晚的开机宴本来在阿姨那里签个字就能出来,却因为害羞硬是没来。大餐没吃上,五星宾馆少住一晚,真是太不值了。
唉,她是真的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再次面对他呀!
露天的场地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三脚架、电动摇臂、线缆、升降车……于瑾笙激动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够亲自站在专业的拍摄现场。
“把东西都移开,相机位置一定要摆正啊!”大喇叭适时的传来赵导粗旷的声音:“第一场戏的演员八点半之前把妆都化好。”
为了防止打扰到工作人员,于瑾笙沿着场地外围缓缓走着。
放眼望去,场地大约半公顷左右。铺着红色绒布的供台位于场地的南面,台上摆着几盘新鲜水果及一个铜色香炉。台后立着面一层楼高的牌子——墨色的圆形水纹一层层漾开,一黑一红两条锦鲤头尾相逐,鱼尾似滴墨晕在水中。池中鱼三字用着如锦鲤那般似融非融的艺术字竖着排在红鱼身侧,“开机仪式”四个大字下列着主演名字、导演、合作方等。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将盖着红布的摄影机搬至牌子的前方,摆正在一条直线上。
见时间还早,她干脆坐到场地最侧面的长椅上,从包中拿出A4纸打印的复习资料。
虽说她不太担心挂科,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
屋内风扇作响,化妆品香味杂乱,空气倒是不如外面清新。
男生化妆简单,白冉臣化好后和苏墨阳两人站在门口透气,外边工作人员忙碌,不曾有一刻停歇。
“冉臣,你说这赵导为什么还要找个跟组编剧,他自己不就是编剧吗?”
听苏墨阳问了这一句,他才看向赵导的方向。
“可能他太忙了?”双手叉腰,随意的往四周看了看,却意外的看见不远处长椅上的女孩。
三个月前,他先在公司大门前下了车,而苏墨阳则将车开去停车场。刚经过花坛边,就听见有人喊他。
“白冉臣?”
回头看见小姑娘眼神透着惊喜,却又有些迟疑犹豫。他摘下墨镜,微笑着:“你好。”
“我还以为认错了!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愣愣的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签名、合照他都好说,可没想到是要微信。嘴角僵了片刻:“不好意思,这不太方便。”
“我……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你不要介意啊。对了对了,那个,我的微博是白酒粉丝。我给你发了很多私信,希望你回去可以留意一下。还有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回复一下,我保证不发到超话里!”
“好的,我回去一定看!我还有事,先进去了,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好吗?”不自主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白冉臣无视小姑娘涨红的脸和眼中的不舍,转头小跑着进了公司。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苏墨阳,两人想了许久。
苏墨阳:“冉臣,我觉得可能是私生。”
北京离无锡这么远,该是他看错了吧?
不过他记得,那个小姑娘留着刘海。而长椅上坐着的女孩……
“静态回收期等于原始投资额除以每年现金净流量,静态回收期等于……白冉臣……”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她感觉心跳应该是停止的,周围一切声音瞬间没了。而五彩的世界也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只有他称着光辉站在中心。
此时他穿着戏里的黑色V领衬衣,露出脖颈上银质的方形项链。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属细框眼镜,隐着眼角下的泪痣。
他还记得她吗?他回的私信她截图看了好久,他说:谢谢支持。一会和他见了面应该说什么?先为上次的唐突道歉吗?然后呢?
白冉臣倒吸一口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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