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手机铃响了。
她“八十岁的老头儿”来信息了。
“宝贝,亲亲!”
“嗯!”
“在哪儿?”
“在家,放假!”
“在家干嘛,是不是在想我?”
“想你有什么用,又不能当吃的。”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那“八十岁的老头儿”现在有点儿急切,急切的想见她。
“暂时不告诉你,我要试探你是否对我真心。”
“天地良心,我如果对你不好,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出门儿轧死,睡觉让楼板砸死。”
“不许你这样咒自己!”
“还是媳妇儿亲我!”
“你是否对我真好?”
“那绝对,天打五雷轰,我向天发誓。”
“那你到底多大了,家在哪儿?”
戈姗姗又回到正题。
“岁数不是障碍,真正的爱情超越一切,跨过五大洋。人家外国九十岁的老头儿,娶了一个九岁的女儿孩儿。”
“我认为也可以?,可我总想知道,你到底多大了。人家二八,你八十,还能会啥,牙都掉了。”
“什么都会,你肯定幸福。”
对方发来一个拥抱的动态小图,一头老猪抱着一只小羊在亲,那小羊说:“小样儿,我幸福!”
她不仅想笑。
得不到妈妈的关心,寻不到父爱,就在网络上中寻找。
她喜欢这个虚幻的世界,这里面能够得到她所喜欢的一切。
她喜欢这种酒,这种虚化满是幸福的酒,来疗伤她无法摆脱的痛苦。
她认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是一次斗地主,想起来别有趣味。
游戏这方面她是高手。她很自诩,她的分数是皇帝级别,“八十岁的老头儿”不如她,他是大臣的级别。
所以他叫她皇后,她叫他大臣,有时候叫奴才,只是最近才叫老公的。
她的网名叫“彩虹映在脸上”?,不招谁不惹谁的,打着打着,一方骂她。
“彩虹照在屁股上。”
“说话这么难听,人家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没屁股呀,而且更好看,你的屁股赛彩虹。”
另一方不让了。
“妈了个巴子,没素质,不喜欢玩儿就滚蛋!”
“我是你大爷,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祖宗,有种告诉我在哪儿?”
那方方会不溜秋的就滚蛋了。
她很是感激,觉得他很仗义,就与他聊起天儿了,那名字也挺怪:八十岁的老头儿。
“你八十岁了还斗地主?”
“那怎么着,八十岁还谈恋爱呢!”
他们成了好友,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渐渐地他叫她宝贝,她叫他老公,他们建了一个家,还结了婚?,领了结婚证,生了个宝宝,那宝宝一个多月就会叫妈妈了。
她每天买那么多的奶粉,喂她的宝宝。她决心不像她的妈妈?:生下来就要对孩子好,否则你生他干什么?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小日子过的很幸福,当然是在网上。
其实不好意思说,她一共八十个网恋,玩来玩去,最后就剩下俩了。
另一个是“五十岁的幸福”,上个星期才露了练儿,原来是国外的一个小伙儿,在西京上大学,汉语话说的蛮流利的。
那国外的个子很高,高高的鼻梁,虽然不如国人好看,但是挺阳光。
“放假了,我带你去我们国家!”
她想去,但是不敢呀,去了卖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觉得“八十岁的老头儿”肯定也没挑?,她相信第六感觉: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人?
这一点儿,她有时候觉得极像妈妈,受不了别人一丝的好,倘若有就要对人家好。
她有时候觉得,这世道不公平。凭什么男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女的就要守节操立牌坊,她喜欢武则天。
谁若对她好,她就纳谁为妾,“包括……包括……闻人笑语……”他不好意思想了。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
她有时候想唱,忧郁地唱。
闻人笑语讲苏东坡的时候,讲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她有时候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那“八十岁的老头儿”是不是张先。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她有时候想,她就气着父亲,就找一个比父亲大的人。父亲叫大爷,她叫老公。
算起来,?爸爸得叫她大娘。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是:你叫我不顺,我叫你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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