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说罢,他从橱子里取来一只酒杯,又到院子里石井边上取水,冲洗过后,递给玉女。
她也不客气,接过杯子直接斟满,一仰而尽,颇有些不同寻常的潇洒之势,倒教青稞看傻了。
不说一字,二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壶玉露见底。
玉女眼神开始飘忽,身体也微微发颤,看似已经饮醉,却道:“好酒,再来。”
说罢,她再次倾倒玉壶,久久从壶嘴中滴出一滴来,才发觉已经饮尽了。
青稞原想独自饮醉,但又不想教坏了玉女,于是决定先劝退她,自己再另寻机会。此时见一壶玉露见底,心知机会来了,忙道:“饮酒伤身,不宜贪杯,今日就到这里吧。”
听他这么说,玉女却诡谲一笑,起身就往门口走,却道:“明知饮酒伤身,还想买醉的,是你吧?”
此话不假,但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白,青稞当下有些发窘,但未等他回话,她已经推门离开了,顿时又觉得安心不少。
犹豫片刻,他心念玉女应该已经回房休息了,决定再去一次食堂,可他刚一踏出门口,就见玉女抱着一筐玉露跑来了。
她扬笑,朗声道:“今日,不把这些饮完,谁也别走!”
丑末寅初,夜与昼交替之时,青稞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杯了。世界两分,色彩绚丽,意识混乱,这次他是真醉了。
“怦!”
一个没捉稳,一壶玉露洒了一桌,浸湿了他的衣袖,也溢了一屋的酒香。
“呵呵呵,哥哥的酒量,好似一般啊。”玉女一边笑,一边扶正酒壶,继续道,“才这么几壶,就不行了?”
她面色通红,声音却高昂,似乎还算清醒。可青稞连话都接不上了,眼前一黑,就要往前趴去,却被一双手迅速扶住。
“啊呀,这一桌的酒水若是沾到身上,可是会感冒的。”
也不知他听没听到,玉女嘴角微勾,扶起他的手臂,又道:“事已至此,我还是带你回去歇息吧。”
说罢,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架起他的手臂,把他往门口带。门外有夜巡的侍卫,见状想来帮扶,却都被她一一拒绝。
一路上,青稞趔趔趄趄,口中不断喃喃着什么,玉女也不管,愣是把他扛回了二人的主卧。
踹开卧室的门,她摸黑把他领到床边,松开手臂,就看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当下像是下定决心,俯身在他耳侧,轻轻道:“夫君,做个好梦吧。”
说罢,缓缓阖眼,吻上他的耳廓,动作轻柔至极。
似是受她影响,青稞薄唇轻启,口中又开始喃喃着什么,玉女也不管,借着酒胆,浅浅地沿着他的侧颜,吻上唇角。
方才触到唇,她却瞳孔微张,蓦然停下。
这次,她听得很清楚。他一直喃喃的,竟是“若何”。
“哈哈,哈哈哈...”
先是一怔,好似被掏去灵魂,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目中却无高光。而后仰面,凄凄然地轻笑了起来,一缕清泪淌下。
她起身,轻轻为对方盖好布衾,晃晃悠悠地踱到门前,沉吟一句:“哥哥晚安。”
遂合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