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萝所想,昭月舍不得燕无一离开,拉着燕无一嘤嘤直哭,花萝还听到昭月说她有机会要求自己,允许她到云州去找燕无一,这显然不合规矩。
花萝轻咳两声,站在远处的一棵树底下,提醒昭月自己的存在。
昭月这才匆匆收了尾,花萝也没有错过燕无一脸上的不耐烦。
燕无一有些苦恼,这么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就赶得上像他娘一般喜欢啰里八嗦,可偏偏又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得不应承着些。
燕无一向花萝走去,口中打着哈哈。
“阿萝小姐姐,你怎么也不跟我哥多说两句。”
“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一路顺风,一路平安。”
“那我呢。”燕无一巴巴的腆着脸凑上去,“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花萝靠着树干,抱着双臂。
“你想听什么。”
“比如,你已经被我的帅气深深吸引,即便相隔千里,我们仍然会在梦里相见~”燕无一说得摇头晃脑。
“你们当真是两兄弟?怎么你哥是正经人,你都快油死了。”花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昭月插不进话,咬着下唇,脸色煞白。
“他那是假正经,私底下骚得没边了都,装高大上好像谁不会似的,你要想看我也会。”燕无一嗤之以鼻,还不忘坑哥。
“对了,燕无一我有些正经事要告诉你,昭月也是王姬,论关系还是我的姐姐。况且她肤白貌美,心地柔软善良,嫁你算是下嫁,配你这个人也是绰绰有余,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筹备婚礼,不得怠慢她,今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我一定亲自杀来云中城,然后打爆你的狗头!”花萝一手揽着昭月,一本正经敲打道。
本来心里还觉得难受的昭月顿时舒坦了,泪光盈盈,一脸感激的看着花萝。
燕无一被说得满脸尴尬,连忙陪笑。
“是是是,我这人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但行动上肯定不含糊,那我就和我哥先走啦,不要太想我哦。”
“去你的燕无一,赶紧麻溜的滚吧!”花萝没好气道。
她又重新拉住昭月的手。“好了昭月,送也送完了,现在你该安心了吧。还是回去看你姐姐要紧,你姐姐平时身体好得很,从来不生病,这次怎么就病得连床都下不了了。再说,她躺了一天,现在是不是饿了渴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吧,万一把身体拖坏了就不好了。”
昭月这才想起瞻星,“是啊阿萝,姐姐她一直不肯出房门,莫非当真病的很严重?真让人放心不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人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来到瞻星的房门口。
瞻星的门窗紧闭,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花萝叩了叩门。
“瞻星,瞻星你醒了吗,快开门。”
可是屋子里迟迟没有动静,花萝和昭月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萝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那瞻星肯定在里面。
“瞻星,你在房间躺着怎么还锁门?窗也关了,空气都不流通。昭月说你生病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请医师来看看。”花萝扬声说道。
屋里还是没动静,昭月想象力丰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发白。
“糟了!阿萝,姐姐该不会是晕倒在里面,所以没法搭理你吧。”
花萝被昭月说得也是一惊,立即吩咐一旁的宫人。
“赶紧找东西把门撞开。”
宫人应下,还没来得及去找人,门吱嘎一声从里面开了,原来是瞻星从里面拉开了大门。
她形容枯槁,脸颊凹陷,双目无神,似乎疲惫至极,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让人看了都吓一大跳。
“瞻星,你这是怎么了?”花萝惊讶于瞻星的变化。
瞻星摇了摇头,双目空洞的看向花萝。
“阿萝,不知怎么,我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我梦到爹娘了,他们说怕我孤单,要带我走。”
“姐姐,你还记得爹娘的事吗?我没印象了。”昭月小心翼翼的观察花萝神色,见她只是在沉思什么,并未生气。
“阿萝,你说我怎么会突然梦见爹娘,会不会是不详之兆。”瞻星一脸担忧,她平时胆子大,从来不惧鬼神,如今却如此恐慌,可见被噩梦折磨得不轻。
“姐姐阿萝你们都不信这个,我先前也就没说,其实我以前常听宫里的姐姐们说,梦魇多半是因为出门时不小心在哪沾染了晦气,导致邪祟缠身,若是有什么至阳之物镇压,去一去邪气,必定能安然无恙。”
昭月歪打正着的话可谓是帮了瞻星大忙,瞻星正苦恼如何不让花萝怀疑的情况下索要护心镜,没想到昭月会如此说。
如果这话从瞻星口中说出,花萝肯定会怀疑,但由昭月来说就正常多了,毕竟昭月胆子小,容易细思极恐,最喜欢听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可是紧接着,瞻星又怕花萝不肯给,自己就白费功夫了。
下一刻,她才发现她的担忧是多虑的。
花萝一听需要至阳之物,就想起了护心镜。
“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图个心安就好。既然需要至阳之物,那我把我随身所佩的护心镜借你戴几天吧,这护心镜是昆仑墟的陨铁所铸,而且母后佩戴多年,她在动荡的时代取过无数人首级,上面染满了无数人的鲜血,现在还保留着几分昔日杀戮之气。还是母后说这个护心镜能降低泯生蛊对我的影响才让我天天戴上,没有比这更适合镇压邪祟的了。不过你过几天得还我,若是寻常物件也就罢了,这是母后给我的,要是让她发现你戴着就惨了。”
花萝不由想起上次女帝想把瞻星昭月赏给黑奴的事。
她取下护心镜,毫不犹豫放在瞻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