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7点半吃点菜就出发打球到晚上9点多回来,到家了余音基本上都把宝宝哄睡着了,他接着喝点小酒然后玩电脑到10点半睡觉,生活算是很规律;早上到了5点多宝宝就不睡了,余音把宝宝抱出去房间,妈妈接着帮她带宝宝到余音起床,通常还会帮他做好面至少是煮好一个鸡蛋。
因为怕妈妈太辛苦,余音让她周末回自己家休息两天。不过周末的时候楚霖即便在家,基本上也就是余音一个人带宝宝,他有时会下点饺子然后洗碗,有时候会叫余音下面给他吃。所以周末对余音来说比平时还要累。
余音没有因为多做了事情或是带宝宝辛苦跟楚霖吵过架。不过她还是希望他可以有些鼓励,可以对她有信心,可以支持她的决定,可是并没有。
在老家的时候,楚霖说他怀疑余音能不能一个人带宝宝,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带过,都是有乐乐奶奶或外婆在帮忙;回来了深圳,他几次三番想让她回去或者奶奶带宝宝回老家去。余音以为所做的会感动他并证明自己可以,他会觉得有这样的老婆也不错,也许他会觉得自己带宝宝还好。不过余音一开始就想错了,楚霖希望证明的是她不可以,而不是她可以。所以当她证明了自己可以之后,他并没有为此而雀跃,因为这本不是自己的初心。
余音曾经提过要请一个人来做饭偶尔也可以帮她带带宝宝搭把手,他说不想外人碰宝宝,可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多帮忙。余音甚至觉得,楚霖不仅没有希望可以帮她,反而在制造各种困难让自己放弃。今天抱宝宝出去,宝宝还是睡着的,这个时候没有宝宝要谁抱的问题,他抱了会,对余音说,“我帮你拿包,你来抱宝宝吧。”
回来的时候,余音有点累,对楚霖说,“你抱抱宝宝吧。”他接过去。去到一个水果店打算买半只西瓜,在称重的时候,说:“动作快点,抱得好累啊。”余音每天都抱宝宝,一抱就是半个来钟,他并没有说过,你抱得好累,我来抱抱吧。
余音于是说,“是哦,现在宝宝很重了哦,抱得也挺累的。”
“陆菁不是说,妈妈们的气力其实会随着宝宝的重量也越来越大吗?”余音开始明白,自己所做的在楚霖那里似乎已经得不到理解和宽容,得不到欣赏和赞美,对他而言越来越心安理得的这份“理所应当”让自己的努力似乎都失去了价值,身边最亲密的人长此以往的不认同,也让自己对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女性身份认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内心的“自我”也似乎开始模糊了起来。
晚上楚霖可能知道余音不开心,所以回到卧室的时候就开始逗乐乐,陪乐乐玩了会,后来乐乐困了要哭了,就跟宝宝说,“我们到自己的小床上去哈。”然后对余音说,“你看看宝宝吧,我要睡觉了。”
余音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越来越失去自我,变成了一个连自己也不喜欢的人。承认吧,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老公了,不能再把自己也输了。前两天她去小区里的足浴阁坐全身按摩,本来是一个小时,做了45分钟就被召回了,因为楚霖搞不定宝宝,哪怕是一个小时,不过总算她也做了大部分的中医按摩。这两天她全身腰酸背疼,按摩师傅说是有点肩周炎,回去跟楚霖说了,楚霖说,“我觉得我也有,回头我也去按一按。”
余音原来期待他会问自己舒服一点没有,腰酸背疼好一点没有,看来是想多了,还是没有放下内心的“欲”,还是对别人存在期待。只是,这一次期待的热情更减少了一些,不想对他表现出什么不满,不想期望他有任何改变,只是觉得自己对他的失望已经一次比一次平静。感情从来不是顷刻间由有变无,而且好像沙漏一样一粒一粒逐渐消失殆尽。
余音抱起了宝宝开始哄宝宝睡觉,对楚霖说:“这两天我去家政公司找个人白天来帮忙,可以做饭,还可以帮我带带宝宝。”
楚霖说,“以前不是说好。。。”
楚霖欲言又止,或者是不好意思对余音要求什么,毕竟在照顾孩子上余音对他没有任何要求。或者他也看到余音似乎是已经下了决心了。女人也许真的要学会对自己好一点。
有时候,一些想法和问题就好像在脑子里转车轱辘,一遍又一遍,拦都拦不住。有了宝宝以后,余音和楚霖的感情似乎越来越不稳定,问题似乎越来越多,分歧好像越来越大,但是刚刚回顾了一下宝宝从出生到满月以后的照片,看到宝宝一天一天的变化,觉得什么都值得,宝宝的每一步自己都在她的身边,辛苦,忍耐和不开心都是值得的。
余音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母亲都和她一样,她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她以前曾经对楚霖说,总听别人说有了宝宝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宝宝的身上,忽视了夫妻关系,但是她不会,她总是会把楚霖放在第一位,因为楚霖是陪自己时间最长的人。而那个时候,对方也是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
但是现在,自己还能这样说吗?忽然想起曾经Sophie说的那句话,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不要去评价别人,事情到了自己这里,未必能够做得更好。的确!
晚上睡不着,余音看了看电脑里面的照片库,里面有楚霖放在这里的他的照片,在“朋友们”那个文件夹里有很多他的前女友的照片,笑得很灿烂,有他们的合影。以前余音也看过,不过印象中没有这么多。忽然想起了张爱玲的那部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