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了。得到消息的大皇子长叹一口气,一刻也没停留的就进了宫,见太子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样子,心疼的话也说不出口,等太子停笔抬头,这才发现了大皇子,忙丢了笔,脸上带笑,“哥,今儿个吹了什么风,你居然来东宫了。”
大皇子对于太子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对于这个弟弟,他总是生不起来气,“你又做了什么惹怒了父皇,明知道父皇正在火头上,你又何必火上浇油,总是让父皇训斥禁足,叫人瞧着了不好。”
太子浑不在意,剥了橘子,分了一半给大皇子,大皇子目含无奈的接过,“前几日镇国公府有宴请,国公夫人介绍了好些个姑娘。我便知道定是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手脚,叫镇国公府那些人越发的不放心我,小泳,有些事情,我总是要查个明白的。”
太子拿锦帕擦了擦手,“哥,你便是再费劲心思也查不出什么来,镇国公府的陈年旧事,还不如问四皇伯来的得宜,你以为二皇兄那处能查到林若原之死的内情,那都是我透出风去的。”
“你这又是为何?”大皇子支起身子,他现在是越发的看不懂太子,也越发的弄不清楚太子内心到底想些什么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弄懂过,从小太子的心思就很深,他总是猜不透太子的真实意图。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哥。”太子叹了口气,真诚道,“哥,镇国公那摊子浑水,你真的没必要再淌进去,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捞出来,你若是再与镇国公府纠缠不休,只怕真会惹怒了父皇。”
“这跟父皇又有什么关系?”大皇子不解太子话语中的意思。
“四皇伯告诉我,那林若原是父皇派人动手杀的。”太子直直的看着大皇子,“镇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是前朝那位和亲西羌公主的后人,跟皇室关系也不浅。”
“所以,那烈阳之火,定是出自镇国公府无疑了。”大皇子目光通红的看着太子,一字一顿道,“我要杀了他们。”
“哥,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去杀人的,”太子止住大皇子,神色肃重道,“我知道你一心想查明当年暗害母后之人,我何尝不在查,只是其中牵涉太深太广,便是父皇至今也尚未真正查明。我知道你对母后的一片孝心,正是如此,所以我才向让你抽身而出,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我也是娘的儿子。”大皇子怒目而视,“母亲为人所害,身为人子,岂能不查明真相,你让我抽身不管,岂不如禽兽无疑?”
“这是母后的意思!”太子也拔高了声音,“正因为当年之事牵涉太广,母后不忍多生杀孽,特意求了父皇,所以父皇才压下此事不再提及。若不是你一意追查镇国公府旧事,惊动了四皇伯,直接告到了父皇处,我百般求情父皇才没有迁怒于你。”说到这里,太子走到大皇子身边,压低了声音,“也是因此我才得知,当年之事,父皇并未彻底放下,只是碍于母后,此事不能再提及,你明白吗?”
大皇子颓然倒地,他如何不明白,虽然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七年多,那时他虽然年幼,但他始终无法忘怀,大皇子捂脸,手指间有泪水溢出,太子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哥,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母后只是不想因为她再平添罪过了,镇国公府,总有一日要办,但不能因为母后之事引起,只能以镇国公立身不正才行。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年,镇国公行事老到,低调圆滑,管教子弟甚严,根本无法以大道名义而诛之,如今只能从内部出手,各个击破才行。你的身份太过敏感,实在不能插手其中。”
大皇子抬头,目光忧虑,“那二皇弟那?”
“二皇兄毕竟也是我的兄长,只要他不犯上作乱,行大逆不道之事,兄弟一场,我总是会保住他的命的。”太子很清楚大皇子内心的柔软,这一份柔软承袭于他的母亲,所以太子愿意护着大皇子的这一番柔软善良,何尝也不是在守护他的母亲。
大皇子点点头,随机又说,“小泳,若是大业所趋,就不必太过顾念我的意愿,你与二皇弟,我总是要护着你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太子拍拍大皇子的肩膀,“今年的除夕宫宴是办不成了,哥,除夕那晚你进宫来吧,父皇答应我了,我们一家好生过个年。”
大皇子点点头,不等说话,太子又开口了,“哥,有个事情,我还得请你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