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娶亲。
“一家人说什么话,你醒了咱们比过年还高兴一点也不幸苦”说完,庄老大感觉自家一年能过好多次年,也憨厚的笑起来。
庄砚依着门框也轻轻笑了,长发如墨,肤色苍白如雪,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消瘦俊逸。
院外看热闹的小媳妇脸红的议论起来“就三郎这模样,我真恨不得自己再年轻几岁”
“蛋都下了两三个了,也不害臊,”
…………
庄家院里,云娘咬着红唇不说话,她怨庄三郎身体怎么那么不好,不能给她安稳的未来。
又怨小杨村里正的儿子没有一副好样貌,五大三粗,头脑简单。
再怨自己命苦找不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君。
人呐,就是那么奇怪,拥有过高的再回头看低的,这还如何进得了眼。
退亲这个事情既然已经确定下来,办起来就很快,双方找了媒人和里正做见证,拿出之前的婚书当面销毁,又写下正式的退亲书一式两份,退还信物就算完成。
毕竟还没到成亲那一步,彩礼还没过,退起来比较简单,不消半日就办完了,整个庄家也消停了下来。
夜里正屋。
庄老太坐在炕头做针线,手上走线有一搭没一搭,一看就是有心事。
想了想庄老太看看愁容满面的庄老爹还是开口问道“他爹,这三个孩子都没娶亲,又有今日退亲的事情在,以后咱三孩子娶妻就更难了,这可如何是好”
“家里穷,谁家有闺女也不愿嫁到我们这样的人家”庄老爹声音沉重,才四十几岁的男人,看起来仿佛已经五六十岁了。
说到这个庄老太就生气“你那几个兄弟家里,人人都把孙子抱上了,就咱家里三个儿子三个光棍。每次出门都来显摆一番,弄得如今我门都出得少了。”
说着针线活也不想做了,往炕尾一皱,翻身躺下挺尸。
庄老爹不知不觉又打开旱烟袋子,看着在炕上挺了好几息的庄老太说道“你把家里的银钱都找出来,明天我去镇上一趟”
“去干啥?家里有多少铜板你心里没数,还想往镇上跑”
“去看看老二,还得给老三拿药了”
庄老太就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庄老爹交代好庄老大今日要伺候的庄稼,就往镇里赶。
村里有牛车,但是他舍不得花那两个铜板,所以得早点儿赶路,要不估计到晚食前都赶不回大杨村。
烈日当空,庄老头顶着烈日赶到了东安县下辖的东安镇。
先去了庄老二在的木匠铺,送些换洗衣物,然后又去药铺给庄老三捡药。
正午的阳光把庄老爹的影子压得又短又小,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好像要把所有的愁绪都吸出来。
想了想庄老爹又往最热闹的街道走去。
这里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菜卖野果的,有大姑娘小媳妇卖针线盒包的。
庄老爹看到卖身葬父,他捏捏自己左边荷包是庄老太给的,抓了药还剩下些,可那是一家全部家当了。
又捏捏右边荷包,是刚刚庄老二给的月钱,也不多因为还只是学徒半年也才二钱银子。
庄老爹以为今天一无所获,准备往家赶,想了想又去了镇里唯一一家牙行,这是有钱人家来的地儿。
果然牙行看庄老爹一身粗布带补丁理都没人理他,庄老弟尴尬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有个半大的小孩看出了庄老爹的为难跑过来问道“老伯,你想看什么样的?年轻的姑娘还是上年纪的婆子?要什么价位?”
庄老爹摸摸包里的银子,尴尬道“我……我只有二两银子,想买个十几岁姑娘回去做儿媳妇”
他把儿媳妇咬得很重,那牙行小子每天看行行色色的人还有啥不懂的。
不就是娶不到媳妇儿想买一个,有卖身契还稳当嘛!
眼珠咕噜噜转“倒是有一个,被父母卖进来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买家要。”
“可是有隐疾”庄老爹连忙道。
这卖不出去的货一听就不是好货呀!
那小子边带路边说“那倒没有,就是有个两岁多的弟弟,姐弟不愿意分开,前几天有个老爷想买去做小,无奈那姑娘要死要活的实在倒胃口这笔生意没成,被收拾得挺惨!”
关键是那么收拾这姑娘还是不松口,牙行怕人死了做赔本买卖,现在是能卖就卖。
“这……”庄老爹也犹豫了,谁会愿意养别人的儿子。
“就这了。”
那半大小孩打开房门“诺,最近都在屋里养伤,没让出来做活了,进去瞧吧!”
李鲤看着来人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还是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