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泽昊点到为止:“好了,该你们了。”
贺悉磨了磨牙,道:“你就是那个带头霸凌纸鹤的男生了吧?”
“是,”刘泽昊说,“我叫邰颂。”
“是的。这位同学,身份指证的是你的好搭档——杨璐。”贺悉认为这些身份信息确实无可隐瞒,便抬手指了指秦可。
“所以是我和这位同学在霸凌纸鹤?”刘泽昊道。
“没错……而且你嫌疑很大。据我所知,纸鹤被关了,杨璐多半也已经遇害,而你的杀人嫌疑很大……霸凌同学,为防止另外一个参与者去告密,进行杀害。”贺悉道。
“你这也太牵强了!”刘泽昊嚷着,“我跟她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告了密对她有什么好处?而且……校园暴力这些事,就算被校方知道,最严重也就是开除吧?”
“万一纸鹤要告密,而杨璐坚持不住打算承认呢?一个马上升高三的学生,面临被开除的风险,赌上一生去干掉两个人,也有可能。”
“但是目睹者不止杨璐一个吧?要这么说,他们的班主任兼年级主任白涛,难道就什么也不知道?还有这一个班的人,都能没有看到?我还能因为这个就把一个班的人全杀了?”刘泽昊瞪大了眼睛,继续争辩道。
“但是从我们来到这里,也确实没见过一个普通学生啊……”秦可幽幽补了句,刘泽昊后脊背一凉,不说话了,脸色苍白地扭过去吃饭。
时归川却一本正经:“确实没见过。”
“咦~大佬你别吓我!”沈野机械地咽了口牛奶。
“等有更多的进展就去找刘泽昊他们换线索。”贺悉决定。
他们一定把白涛他们的柜子里的东西拿走了,而且不可能只有跟警方有关系这一条线。
“还有白涛的电脑密码!”贺悉想了起来。
“可以再回一趟档案室看下白涛的生日。”时归川建议。
“但愿这个能是密码。”贺悉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
众人去了档案室又下到一楼,事实证明,白涛的生日还真的不是密码。
贺悉道:“先别纠结这个。去校医室看看吧。”
“好。”时归川点头。
校医室建在操场的一角,大概是为了方便有学生在操场上磕着了及时就医。
贺悉觉得这学校的操场非常奇怪。橡胶跑道看着好些年头了,一些地方的皮都被磨破了,本该绿油的草地更仿佛笼了一层灰,颜色暗淡。
天空一直是那样,死寂的蓝白——之所以死寂,贺悉认真地看过好一会儿,这里的云似乎并不流动。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油画,带给人压抑感。
只有太阳在周而复始地出没。
校医室在二楼。众人踩着破旧的木梯上了狭窄而昏暗的校医室,湿淋淋的,带着消毒液的味道传了出来。
校医室的桌子也很陈旧,抽屉能自行拉开。贺悉从中取出了一本工作笔记和一些就医的记录。
“里面写什么了?”秦可好奇道。
“嗯……”贺悉皱眉,“纸鹤在这位老师面前……似乎一直郁郁寡欢。她无论是在厕所被人迎头浇了鸡血、辣椒水,还是在操场上被人绊倒、冷落,都会下意识跑到这里来找老师求助。”
“看得出来,纸鹤很信任这位老师。这个老师一直在引导纸鹤想好的方面,就比如送给纸鹤糖的两个人——”贺悉轻眯了眸,一字一句道,“一个是纸鹤他们班的唯一一个愿意为了她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同学云陌,一个是送信和糖来的匿名人。”
“她的家庭比较惨淡……父亲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伤心过度的母亲心灰意冷地抛弃了才刚上小学的她和她的奶奶,所以她和她的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而那时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对命运如此不公悲惨的愤愤不平与仇恨。因为要打工、照顾奶奶而无暇顾及的、并不理想的成绩,却成了她被霸凌的借口。”贺悉的手指下意识用力,骨节泛白地把那本工作笔记都捏皱了。
“……然后呢?”秦可体贴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这本笔记就有写,纸鹤后期已经慢慢出现了抑郁症和躁郁症的现象,很有可能做出某些过激行为。”贺悉总结完了。
“?”沈野挠挠脑袋,“所以纸鹤很有可能因为忍无可忍威胁过邰颂要将所有事公之于众,所以刺激了邰颂,邰颂为隐瞒选择杀人?”
“还有太多疑点。”贺悉摇头,“这本笔记里有这位老师自己的一些看法……比如她也真的待不下去了,想偷偷攒钱逃离这所所谓‘魔鬼一般的学校’。这所学校到底怎么了,也无从得知。”
“这所学校好像是个封闭式学校呀,学生平常回不了家,很多事不能跟家长反映,只能跟老师说。”秦可道。
“好可怕。”沈野轻轻打了个寒颤。
时归川垂了眸,没说话。
贺悉感觉到了这位心情似乎压抑了几分,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问,硬生生把牵肠百转临到嘴边的关心压了回去。
“我们现在得去寻求两件事。”贺悉放下笔记,站了起来。
“您请讲。”沈野懒得思考,干脆利落地请求。
“一,这个学校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二,这个写信的匿名者,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