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遂初还想说些什么,但南门沁已经不再理会了。
她走到刚才跌倒的地方,捡起那个酒瓶,晃了两下,露出失望的表情。
没酒了.......
唉。
失望是有的。
本来以为遇到一个天真的权门小白兔,是什么人间稀罕物
那成想,是个没担当,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角色。
算了,白家肯定不会小气的,又可以买不少酒了。
许平鸾扶着随意处理了一下伤势的许津凑到林朝辞身旁。
“这下怎么办?”
“阿长你挑几个伤势比较轻的兄弟留下来善后,唉,好好安葬小光,补偿家人。”
说到这儿,林朝辞也难掩悲伤。
“我们先走吧,回周公馆处理伤势。”
“是!”
阿长也是精神不振。
殷知月和许平鸾两人合力将傅雨雯扶了起来,抬上了车。
“这台机车是谁的啊?”
“我们在周公子的车库里发现的。”
“先放这儿吧,留给阿长他们善后。”
“嗯,我来开车吧。”
殷知月打开车门,大家都一脸沉重,思绪纷乱。
........
周公馆灯火明亮,一如之前。
“医生呢?”
林朝辞捂着伤口,她全身上下都很狼狈,其中脖子上被飞刀擦过的血痕最为刺目。
“楼上杂物间。”殷知月扶着傅雨雯,费力的网沙发上挪。
杂物间??
林朝辞一脸问号,摸不清头脑。
她上楼,推开杂物间的门。
“......天哪???”
医生:.......?
他正以奇怪刁钻的角度趴倒在地,偏着脑袋,硬挺着背。
神奇的是,身上竟然还一闪一闪挂着彩灯,像极了一个吉祥物的样子。
配合着他一脸悲惨的模样,莫名惹人发笑。
林朝辞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彩光印在医生脸上,十分滑稽。
旁边还有一个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脸上紧挨着一个卢广彩灯,龇牙咧嘴的叼着他背上的一个绳结,面目狰狞简直无法直视,绿色灯光照下来,似恶魔又不禁惹人发笑。
“这是......?”
“唔!呜呜!!”
医生发出凄厉的哭喊。
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个劲儿的呼救,全然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害怕林朝辞的黑脸。
林朝辞赶紧捏着毛巾的一角,将医生嘴里的毛巾抽出来。
“怎么弄成这样啊?”
她一边嫌弃的将沾满医生口水的毛巾扔在一旁,一边又气又笑,自己这就离开一会儿,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重获自由之后,反而冷静下来,恐惧重新占领大脑,畏缩警惕的看着林朝辞。
林朝辞可没这闲工夫安抚他,怕就怕了,敬畏才不敢乱来。
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板着个脸。
“看到我身上的上没有,不给给我好好处理了,我给你身上也来这么一道!”
语气凶恶,将恶霸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医生怂怂的反而松了口气,他现在反而更能接受林朝辞这种明着恶的恶霸。
一想着之前那两个看似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女孩子,下起手来竟是如此狠辣!
惨无人道啊!
他心中悲戚涌上,苦涩难言。
认命的捡起旁边被潦草扔在地上的医疗箱,像个可怜的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的会跟着林朝辞下楼。
楼下殷知月已经将傅雨雯横放在了沙发上,沙发抱枕胡乱堆砌在一角,显得有些凌乱。
“朝辞。”
她看到林照从下楼,招呼一声,没想到继而看到了中年医生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一下子没憋住,笑了出来。
其实医生看起来很壮,比林朝辞直接高出了一个头。
林朝辞在女生在都算是高的个子了,更别说医生比她还高这么多。
滑稽的是,这么高高壮壮的医生,却缩着个脖子,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林照从坐在角落那一堆沙发抱枕里,将整个人都埋进去,本以为会舒服的发出呻吟,没想到不经意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医生!”
她高唤一声,吓得中年医生一抖。
林朝辞靠在沙发上,任由医生处理着伤口,眼睛愣愣的当着窗外发呆。
东方未晞,虽然晨光还没透出来,但是隐隐已将让人感觉到了朝意。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已过。
空气中隐隐含着露气,凉意更重了。
她随手掏出两个抱枕,一个垫在肚子上,一个压在膝盖上,神情怅然。
客厅里渐渐也寂寥无声,只剩护士偶尔撕剪绷带和翻找工具的声音。
伴着消毒酒精的味道,折腾了一夜的众人也都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林朝辞无奈一笑,指使着护士取来几个毯子,盖在了她们身上。
终于放下心来,眯上眼,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