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九年,白莲教起义军在洪承畴,孙传庭的联合镇压之下,最终被压缩到东昌府一隅之地。仍旧负隅顽抗的首领于弘志遭到手下背刺,走上了和徐鸿儒一样的道路,死于亲信之手。随后东昌府城门大开,起义军向洪承畴投降。
然而洪承畴并未接受起义军的投降,而是在进入东昌府后挥军屠城。全城近十万白莲教众被屠杀殆尽,其心之狠,手段之辣可见一斑。然而事后洪承畴却开心不起来,曾私下抱怨说:
“他杀了那么多人,为啥屠夫的称号不是他而是孙传庭…”
孙传庭也开心不起来,曾私下抱怨说:
“洪承畴杀了那么多人,为啥屠夫的称号不是他而是自己…”
…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朱由检的铁血手段之下,山西,河南,山东,顺天,淮扬等地相继完成摊丁入亩,新政终于成功,开始全境推广高产粮种。
同年五月,朱由检下发诏令,宣布取消辽饷,百姓无不欢呼雀跃,高呼万岁。
而相对于外面的一片欢呼之声,此时袁府之中则是满园缟素,呜咽声一片。礼部的人已经来了,就等着袁可立咽气他们就开工。
说来也惨,现在的礼部,不但成了清的不能再清的清水衙门,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婚丧嫁娶,迎来送往成了礼部官员的主要工作。这几年下来,以梁廷栋为首的礼部官员做的都是殡葬一条龙服务,不过好在他们服务的对象都是大户人家,事后多少会塞一点红包给他们,总算是让礼部一众人有了点心里安慰…
房间之内,袁枢身着孝服,跪在袁可立床前,低声呜咽:
“爹啊…您再坚持一下,陛下他马上就到了。”
袁可立满脸皱纹,行将就木,看着跪在床前的袁枢,呢喃道:
“人都有这么一天,爹恐怕是等不到陛下了…”
袁可立膝行几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说道:
“爹啊,您别这么说,人定胜天,您一定能坚持住的…”
然而,此时的袁可立,已然来到了生命尽头。只见袁可立脸色逐渐变的红润起来,人仿佛又有了力气,坐了起来说道:
“儿啊,爹到时候了。爹死后,袁家门楣就要靠你撑起来了,望你能侍候好你母亲,善待妻儿仆役…陛下乃是中兴之主,你要忠心辅佐他…”
袁可立此时就像一个唠叨的长舌妇,不断地安排着家中琐事,场中众人心知这是老爷子回光返照了,一个个都拼命的点头,却不敢出声打扰。忽然,就见袁可立遥望辽东方向叹息道:
“鞑虏未灭,半道崩殂,于心不甘啊…不甘啊…”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其双眼圆睁,仍旧遥望北方。崇祯九年五月,军部大都督,上柱国,帝师袁可立卒。
朱由检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见到袁可立最后一面。到达袁府的时候,整个袁府哭声一片,礼部的人已经将老爷子入了棺,设了灵堂。朱由检见状扶棺痛哭,悲痛欲绝。
袁可立的身后事与徐光启一样,朱由检执弟子礼为其送葬,在英烈祠外塑袁可立像,树碑立传,随后入英烈祠,配享太庙,并在袁府前街衢之中修东西过街二石坊,左曰“三世司马”,右曰“国之柱石”。
后来,大明逐渐流传出一句话,文不过徐,武不过袁。由此可见,袁可立,徐光启在文武官之中的地位之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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