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沁娘嘀咕:“还有菜呢,多可惜。”
沁娘笑骂:“你个谗嘴儿猫!”
正说着,听美味居二楼临街窗口有人叫:“喂,兀那几人,等一下。”
沁娘与申娘不知是喊谁,没理,说笑着往前走。
忽然,一只茶盏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砸到寄哥儿头上。
临潭走在后面,拔出剑来,一剑挥开,茶盏飞了出去,碰在招幡杆上摔了个粉碎。
沁娘吓得脸色都变了。
临渊抬头喝道:“什么人?”燕晨回头,又是一个茶盏从窗口摔下来。
不过这次却是照着燕晨的头摔的。
临渊大怒,足尖点地跃起来,手一抄,已将酒盏接在手里,反手就扔了上去,只听一女子大叫:“哎哟!”接着是几声重物坠地的响声。
看来是酒盏击中了人。燕晨笑了笑,对大家说:“走罢。”
才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一群人追上来,喊道:“站住,不许走!”
燕晨回头,一群侍卫打扮的人追上来,拦在她们前面,接着楼上窗口探出一个女子,叫道:“将她们拿下!皇甫妹妹的侍女被他们砸……”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不是李芸,是谁?
燕晨头痛,真是冤家路窄。
片刻,李芸气冲冲地从美味居出来,身后跟着一裙装丽人,约莫十五、六岁,粉面桃腮,身姿修长,一双大眼却满是冷傲。
临渊临潭上前护住燕晨,申娘护住寄哥儿和沁娘。
李芸冲燕晨叫道:“刚才小二说什么仙子,原来又是你!”
李芸身后的侍女忙跑了出来,却是雨儿。她拉了拉李芸的衣袖,怯怯地说:“老太爷吩咐不许惹事,小姐别跟他们计较。”
李芸杏眼圆睁,甩开雨儿,斥道:“哼,这是西京,本小姐还怕了她们不成!”
她身后的丽人不言不语,仿佛一个冰美人。
燕晨望天无语。
申娘没见过李芸,不知她是什么人,气道:“你们无缘无故摔两个杯子下来,差一点就出人命知不知道?”
李芸跳脚道:“尔等……”
燕晨打断她的话,冷冷地说:“李小姐又要说,我等草民,生如蝼蚁,死如草芥了吗?”
李芸一听,瞬间想起那次被睿王打了一巴掌的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次是在西京,李家位高权重,她可不怕什么了。
她眼睛泛红,对身边如狠似虎的李家侍卫大喝:“上去打!谁手下留情本小姐就对谁不留情!”
雨儿急得对李芸身后的丽人道:“皇甫小姐,劝劝我家小姐,出了事,老太爷会罚她的!”
原来那就是皇甫乐昭,内定的太子侧妃。
皇甫乐昭笑道:“你家小姐嫉恶如仇,本小姐可劝不住。”
申娘气坏了,嫉恶如仇?怎么,寄哥儿差点被杯子砸到,倒成了恶?
燕晨呵呵一笑。齐子浩命真“好”,娶的正妃如此,将娶的侧妃仍如此。东宫后院以后好不热闹。
临渊临潭是睿王从边关带来的,早就手痒了。加之一直没怎么在燕晨面前表现过,此时面对人数倍于己的李家侍卫,丝毫不惧,一人捉住几人厮斗起来。
久经沙场的人都是从生死博击中脱颖而出的,一开始打斗,身上的杀气被激发出来,狠戾异常。燕晨反倒没事了,吩咐申娘护住沁娘和寄哥儿,她负手透过打斗的人看向李芸与皇甫乐昭。
李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皇甫乐昭却一直没什么表情,站在她周围的显然是太尉府的侍卫,个个虎背熊腰,却都一动不动。
燕晨心里叹息。这李家是怎么养出李芸这个蠢到极点的奇葩?都说旗鼓相当才能有资格当对手,难道自己也变蠢了?
不一会,李家侍卫全受伤趴下了,这还是临渊临潭手下留情,否则怕是会死一大半。
燕晨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回去吧。”她实在不愿再与李芸这个蠢货打交道。
沁娘惊魂甫定,寄哥儿跳着脚上去拉着临渊,看着临潭,满眼冒着钦佩的星星。
一行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