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什么叫神通广大。
那树根脸的汉子一把抓住他的后领一提,他立刻双脚离开了地面。还没有来得及挣扎,这壮汉已经轻飘飘地纵身而起,两脚蹬上了光滑的石壁,往上飞奔了起来!关雎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越往高处,风声越大。
天空一片暗蓝。密青山的群峰就像从空中泼撒向下的浓墨。从远处看,这三个修士,尤如黑暗里的三只大蝙蝠,借着夜色的掩护,静悄悄地顺着峭壁无比的岩壁扶摇直上。
这壮汉寡言少语,劲道沉重。他一步步蹬在岩壁上。关雎只觉得虽然声音不大,耳朵里却嘭嘭爆响。这壮汉借着这低沉的冲力拎着关雎往上,毫不费力。瘦脸道人却一边磕磕绊绊,一边嘻嘻哈哈。
壮汉孔武有力,瘦子的脑门里不知藏着多少鬼主意。但这两人都在看着另一人的眼色行事。那人穿着和他们的灰袍颜色不一样的蓝色法袍。关雎在这密青山小道上开店一年多,有时也见过往来的玄门修士。他知道在这东胜神洲大云帝朝的玄门中,蓝色法袍象征着这人的地位比灰袍的两个修士要高出一级。
但这个蓝袍道人的年纪却是最小的。他身材高大,面相俊朗。难得的是在这伙如狼似虎的江湖客中,脸上却还留着一股书卷气。
他的轻功不一定是三人中最高,但身手却是最漂亮。他动作沉稳,身形轻盈,在岩壁上犹如御风而行,不发出一点点声音。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已经到了那所传闻中的浮云鬼宅前。
这真是的是有一所房子,只是很旧了。残破不堪。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在这无论的山上建起这样的宅子,又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但关雎没有见到黄金,他闻到的是一股儿血腥味。背后那刀一出鞘,空气中都好像充满了随时能割断他喉管的刀,让他浑身战栗。
他是凡夫俗子不假,可他不是傻子。他是天生聪明的青山客栈大掌柜。在密青小路上走来走去的江湖人,他见得多了。这次真的是一点点贪念,才让他身陷如此险境,真是后悔不迭。
如果这宅子里只有金子,这三人早就迫不急待破门而入点钱去了,哪有拿刀逼着他先进去的道理?
这三人风尘仆仆而来,当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但宅子里还有某种东西,让这三大高手都不敢贸然闯入。
投石问路,他就是那颗石头。
必须用活人来探的路,恐怕不是什么好路。
偏偏这时,那瘦脸道人在他背后轻轻一拍,笑着说:
“小哥不要怕嘛。贫道几个下半辈子富贵,都指望着你了。”
这道人的这一拍看似随意,关雎却混身一颤,感觉一阵刺痛从背后钻入体内。
他不由得往背后一摸。后背却是完好无损,一点异样也没有。刚刚猛烈的刺痛感也消失无踪了。也许只是自己太紧张了带来的幻觉?
要不要拼个鱼死网破?他在脑海中反复翻腾。
鱼一定会死,网却不会破。他现在就算拔腿就跑,以这些人的轻功,捉他也不会比捉一只小鸡难多少。还不等他逃进密林,刀子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就算逃了又怎么样?这浮云峰无路可下。眼前逃得性命,他也不过是傻呆在峰上,像个野人一样苟且偷生、慢慢饿死。
真他妈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
要死也要拉上垫背的,关雎暗想。
下定决心,他径直往里走去。
宅子里一定有什么连这三个修士都忌惮的东西。否则他们一开始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将关雎从山下哄来,又到这里逼他先进去了。
如果他遇到了什么活物,他就豁出性命跑出来,引这东西和那几个修士互相火并!
如果没有遇到,说不定他们害怕的是什么陷井机关。他就小心翼翼在宅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那几个道人不耐烦了自己进来送死。
进了大门,他走进中央的庭院。这院子里空空荡荡,不像是大盗的藏宝洞,却像是被大盗洗劫之后的残余。借着满天的星光,只能看见石板缝隙里疯长的野草。东西厢房都是黑洞洞地让人望而生畏。
但庭院中央那口井有点古怪。
一股说不出感觉的气息从井底冒出,就像烟一样直冲天际。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明明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威迫人心的感觉,就像一座大山,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好奇,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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