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脸谱森林

p;  姜佐瑜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些，他只知道，姜破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必须到潜山族那里医治。

    狼族圣地可能已经感受到强烈的愤怒气息，脸谱树风声大作，每片树叶上都勾勒出各种狼的表情，最后树皮也撕裂成各种恐怖的脸谱，血口喷射出厌烟雾和阴风。

    脸谱树的阴风，强劲至极，连紧贴在姜破隘脸上的面具都被吹掉了。

    姜佐瑜都吸了一口凉气，真是恐怖的一张脸。褶皱的沟渠纵横交错，鲜活的肉虫若隐若现，滴着鲜血的眼睛，直勾勾地，能把人吃掉。

    恨真的可以使人盲目，被恨蒙蔽双眼的人，只能看到自己狭隘的、用墙封闭起来的、已经被贪欲烧枯了的平庸欲望的花园。这种人的性格中有一种致命的缺陷，郁结的恨所结的果实。长年累月，这种恨的果实会微妙地、静静地、秘密地啮吃着人的本性，就像苔藓肆虐植物的根，最后你除了最低俗的私利和最渺小的目的外，什么也看不到。

    爱能让人读到写在最遥远的星球上的文字，在爱的滋养下，再遥远的星球，再枯萎的花朵，都能彼岸开放。

    ——精卫族谚语

    “哈哈哈！吓到了吧！你这个胆小鬼，有什么资格当精卫族的首领，首领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本来我是想让姜修崖这个笨蛋先当一当，然后我再把他杀了，取而代之，可叹呀！姜修崖不争气，我的运气也不好，不过，你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我要你们都看看，魔鬼已经从盒子里跑出来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诅咒你们！”

    突然，从姜破隘的手臂里，一条黑色的影子冒着烟，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窜进了姜破隘的嘴巴里。

    姜破隘的整个身体也开始发黑，冒起了烟雾，库尔隔离墙惊恐地不同扭动，在执行命令和畏惧退缩之间拼命挣扎，突然，一声巨响，所有的库尔隔离墙，炸得四分五裂。

    再定睛一看，姜破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已经进入了狼族圣地。

    姜佐瑜和闻讯赶来的狼族头领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破隘进去，却没有一点办法。

    执念和贪欲，是自掘坟墓的开始。

    ——精卫族谚语

    安静的狼族圣地开始躁动起来——

    所有的树木身体开始渗出泛着红光的液体，每一片叶子上都滚动着惨白的琥珀珍珠，从它们变形的脸庞上，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都有一颗绝望的眼珠。古老的残枝，苟延残喘着，每一根枝桠都窸窣着发出轧碎核桃的声音，枯黄的树叶开始不安分地飘动，惨白的月色阴森森地渗进来，漂浮的乌云，有了褶皱波浮不定，在最高的树梢间渐渐地显露出小孩子的形状，那些末世的眼神钉入你的骨髓。惨烈的风声开始愈来愈大，圣地响起了地狱催人不止的敲门声……

    狼族的人都围聚在一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姜佐瑜无奈地摇摇头，这一连串的连锁后果，他也敢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