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地灵气紊乱,倒是开悟不少。眼下风平浪静,还没太多感触。”
唐小雁乖乖说着,一边说一边伸出袖口,将他身旁的地界打扫出来。
“师父,您坐。”
“不坐,地上脏,会弄脏衣衫,再说也不成体统。”
“哎呀师父,您能别装了嘛?屠夫穿罗衣,咋瞅咋别扭!”
唐小雁朝儒生撇了撇嘴,儒生作势捋须,却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有胡须。
“唉,罢了,罢了!”
儒生一屁股坐在唐小雁旁边,一手拄着脑袋,看样子满面愁苦。
“师父,你这尊儒改革没用的。有其形而无其神,说到底还是会被人耻笑。”
“有没有用做了再说,靖朝先后几次流血政变,哪次不是箭楼出面平息的?你就说先前胡家上位那次,若非胡怀义跟我昔年有旧,加上他家和秦家的过往关系,我绝不会轻易出手。只是上一次好像下手狠了点......世人眼下畏惧箭楼如虎,都说咱是五大三粗的刽子手,杀人不沾血的官府流寇,百姓人家里的好苗子,这些年已经很少再往箭楼送学了......”
“知道知道,师父你接下来会说,我要是再不改革一下,恐怕箭楼的香火在我这辈就断送了。几个大徒弟都不争气,你这个小徒弟也撑不起家,箭楼数百年辉煌基业,不能断送在我沈知恩手里,对吧?我听得都起茧子了!”
唐小雁笑嘻嘻地撇了撇嘴,只是这场景若传扬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这方天下间,还真没几人敢如此调侃天翎箭神!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位名动天下的箭术宗师,正为招生问题而愁眉不展。
果然再大的人物,一旦坐上高位,就得挂满鸡毛蒜皮。
“师父,你要是真不乐意操持,就干脆早早归老,将位子传给燕青大哥,岂不省心了?”
“传给他?”
沈知恩闻言撇了撇嘴,师徒俩不愧为师徒,连撇嘴的方式都一样。
“你不提他我还不来气!你说我咋就这么不省心?教出来一个燕青大侠,从当年国战回来后就窝在乡野窝棚不出来,都他妈快捂成盐焗大虾了!还有红鸾那女娃子,天天躲着我更躲着你,对箭手们不是打就是骂,哪里有姑娘家如此暴戾的?活该她嫁不出去!”
“师父,红鸾师姐要嫁给我的,你别乱点鸳鸯!”
“啊呸!你不提我还不来气,最让我气得就是你!你说说你闭关多久了?天天三顿饭你是一顿不落,这么些年光粮食都够喂几十头猪了!可你也不能光吃不下蛋呐!老母鸡抱窝成天盘着,你到底还要盘到啥时候?哎对了,你今儿吃晚饭了吗,要不要给你送碗红烧肉?”
话虽这么说,沈知恩的脸上却满溢宠溺。
这抱怨的言辞,到唐小雁这里也变了味儿,实实在在将偏袒二字写在了脸上。
“吃过了,师父。”
唐小雁笑了笑,随后抬头望向苍穹,忽然眉目紧皱起来。
“怎么了?”
沈知恩也抬头仰望,只可惜他瞧不出什么端倪。
“要变天了。”
唐小雁忽然变得有些语调不正常。
“哪的天,靖朝?”
唐小雁摇了摇头,他收回目光,看向沈知恩。
“师父,若人间界当真向妖域进发,你会去分一杯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