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朋友

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吴璟青本想答“朋友”二字，看到章无烟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待反应过来，脸色立马青了：“姑娘莫胡说，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请姑娘不要擅自揣度。”

    章无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急忙道歉：“抱歉。”原来他是个书呆子。

    走过一个卖玉米的摊位，蒸腾的热气熏过来，暖热之余，也让章无烟手里的糖人化得快了，黏黏腻腻的糖稀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急忙张嘴去接。

    吴璟青目不斜视地询问：“在下这几天在离安有事，过几天才会回青溪镇，姑娘说要跟着一起去见肖姑娘，不知到时候去哪里找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不知，找你的时候，报什么名讳？”

    等甜丝丝的糖水咽进喉咙，章无烟才舔舔唇说：“将军府，章无烟。”她刚刚，好像没说要跟他一起去吧？是他太热心，还是她太不热心？不过，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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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无烟刚迈进将军府，猝不及防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来，眼前一黑，她条件反射抬脚，却还是阻止不了那迅猛的攻势，“扑通”，她被扑倒在地上。

    睁眼看去，那条巨大的犬嘴角垂涎，隐在黑毛中灯笼似的眼睛牢牢盯着章无烟，四肢更是牢牢压着她，躯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身上，章无烟恨不得立马晕过去才好，这分明是一条藏獒啊！她眼白一翻就想晕过去，却听到旁边一声“呵呵”。

    章无烟勉强把翻了的眼白又转过来，想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没有爱心还幸灾乐祸，简直品德败坏。

    杀千刀的甄牧远从路的那头走过来，拍了两下手。藏獒凑近的大头慢慢远离章无烟的面庞，四肢却还压着她没有放开。

    “杀千刀的，快让这畜牲给我松开！”章无烟一看这仗势就明白了，感情是一人一狗串通好的。

    甄牧远皱眉，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不爱听，不管是“杀千刀”还是“畜牲”，所以：“‘将军’，咬她！”

    大头越凑越近，章无烟尖叫，她都看见藏獒嘴里那血丝丝的了，别是刚吃过人肉吧。

    “乖，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放了你。”甄牧远头歪了歪，似在思考，然后询问似的对着藏獒说，“不乖的话，嗯，‘将军’你说怎么办？”

    “将军”好像真听懂了，对着章无烟吼了颇具威力的两嗓子，那声音震得被它按在爪子下的章无烟差点耳鸣，她赶紧点头答应。

    “刚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不带上小翠？”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后，甄牧远照例加上一句，“老实回答。”

    这简单，章无烟闭着眼睛胡乱说起来：“去逛城南老街，见了卖煎饼果子的大叔，卖臭豆腐的阿婆，卖肉包子的老伯，啊，还有画糖人的师傅，那师傅，真是实实在在的手艺人，那姿势，那眼神，简直帅呆了！没有之一！”

    然而却有湿乎乎的腥气越来越扑向鼻尖，她赶紧说重点：“对大叔说，大叔好棒，能不能少两文钱？对阿婆说，阿婆的臭豆腐真香，我下次还来买。对老伯说，老伯你的肉包子里面竟然没有肉！这太让人心痛了！还对师傅说，能不能……”

    “闭嘴”，甄牧远打断，他被她这堆废话整的头昏脑胀，揉揉眉心又说，“继续，下个问题，为什么不带上小翠？”

    “至于为什么不带小翠，嗯……”章无烟有些词穷，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斟酌了一次又一次才开口，“小翠说，她不喜欢逛闹市。”理由有些弱。实际上是小翠中途离开，说要回家看看父母，看，多孝顺的孩子。可在将军府，回趟家仆人还要报备并且扣工钱，实在太抠了，所以章无烟必须得帮她保守秘密。

    “啪啪啪”三声击掌，身上一轻，章无烟重获自由。

    甄牧远大笑着开口：“瞧你那怂样，开个玩笑至于吗？快看看小胆儿吓破了没？”，嘲笑完章无烟又蹲下身去使劲揉揉一旁的藏獒，“我们‘将军’老当益壮，威猛不减当年哪。”

    地上懒洋洋的藏獒受了赞扬，撒娇似的蹭了蹭甄牧远的手掌，蹭完后又把大头搁在爪子上，接着趴地上不动了。

    章无烟本来不想理他这个无聊的家伙，准备直接走人的。一听他这话，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了，玩笑？玩笑是这么开的吗？接下来的动作顺畅无比——转身，抬脚，目标——甄某人的屁股，随后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扑通”一声，接着身后果真传来一人一犬的齐声怒吼，声声震天，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