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就是那个恶魔!为整个城镇乃至历史留下恶臭的败类!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你这个种下魔种的恶鬼!”
程亦然眼前突然冒出透明的老伯爵鬼魂,狞笑的鬼脸贴到了她的面门。
“我当然是值得铭记的。”程亦然心情愉悦,“毕竟是第一次呢。不过再来个上百次我或许就腻歪了,那才是你报复的最好的机会。你说呢?”
鬼魂闻言怔愣,随后惊愕的看着她:“你不该恐惧和忏悔吗?为什么还要挑衅我!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你杀了我!让我的儿子和妻子失去了希望!你知道他们有多痛苦吗!”
“你不是说我是恶鬼吗?为什么问我的良心,为什么问我知不知道这种无聊的事,是我该关心的吗?不。”程亦然露出友善的笑,“这是我最想看到的呢!”
“你不配做人!!”
鬼魂怒吼一声消失在原地,他不愿再跟这个畜生交谈下去,某种时候,她比自己这个鬼魂还要可怕。
程亦然承受了一波精神攻击后,在鬼魂消失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无能愤怒!床上见!
伯爵被杀的第二天,城市戒严,官兵们忙得脚打后脑勺。王宫此时也一样,他们正为伯爵的死亡哀悼,顺便安抚崩溃的伯爵母子。
而程亦然岁月静好地做着老师留下的作业,写几首诗,学会几段曲子,完成一幅自画像,等等。
一个上午过去,程亦然没有其他动静,一向守礼安静的女仆和管家们开始坐不住了。
全城的人都在为无辜失去的老伯爵哀悼,为下一刻担忧。身为一国公主,她就算不去安抚自己的国民,不去和自己双亲陪伴伯爵一家,也应该有祈祷的样子啊。
但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奴仆们不断路过程亦然房间门口,看着里头专心致志画画的公主,莫名地感到浑身冰冷……
抗不过奴仆们的担忧和关心,老管家被作为代表来到公主的房间,却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咱在一边。
程亦然太过专注于画作也没注意到他,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笔,起身端详自己的作品。
腥红的底色,群魔乱舞的鬼魂,鬼魂中央一个拿着染血的刀子咧嘴狞笑,硕大的眼睛占据了三分二的脸,她现在的左眼没有斑纹,但这里她画上去了。
虽然她没有记忆。
放下手里的颜料笔,她抬头看向站在画板后的管家。管家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暗红的燕尾服,说不出的沉稳精明。
“主人。”他恭敬地将托盘里的红茶和点心递过去。
程亦然将颜料往画板上泼,随意的用画笔涂抹毁掉,把画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接托盘里精致美味的甜品,只是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画具。
管家察言观色,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废话,直接问:“主人下午有安排吗?身为公主,您得亲自去见伯爵家人一面的。”
“不见。”程亦然回答得很轻,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如果我不去见呢?”
“主人是害怕吗?虽然伯爵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主人不用担心他会袭击你。”
程亦然抬头看着管家笑:“你觉得我是凶手吗?”
管家惶恐后退:“我没有那样想,主人永远是我最完美的主人。”
程亦然不笑了,疑惑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奇怪?”
“主人不用自责害怕,您的体型不可能将伯爵制服,也不会是凶手。伯爵是被勒死的,主人手上也没有勒痕。”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牢房?”
管家抬头,神情很茫然:“这……”
对吧,多奇怪。程亦然睁大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喜。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主人,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管家皱着眉头很忧心,他怀疑自己家主人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这时门外的女仆匆匆忙忙进来,告诉程亦然:“国王带着伯爵一家过来了。”
“哦,那,给他们倒茶。”程亦然随口吩咐了句,敷衍得不行。
管家没有生疑,以为她紧张,正要宽慰,穿着珠光宝气,威严庄重的国王大步走进了程亦然的画室。
“都先出去。”
画室的门关上,国王难掩眉目间的疲惫与担忧,连忙伸出手道:“我看看你的手。”
程亦然顺从地伸出手。
国王脸上的担忧散去一些,又问:“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牢房里?”
程亦然眯起眼睛,随手拿起手边的美术刀,用手帕细心擦拭着:“没有为什么啊,我出现在那里不是动机,只是条件。”
“什么条件?”
“当然是我存在这里的条件啊,父亲。”程亦然撑着桌面起身,“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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