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见见妹妹。”
江氏堆笑:“早半个月就身子不快。”
另一个嘴快的笑道:“早半个月就闹绝食,直到今天也还在。”
大家斥责她说话不端,嘴快的垂头,却浮起得意,这是从奚端秀手里讨钱没有讨到的那个,全族的人甚至黄州全城的人都看得懂奚重固夫妻有让姐妹同嫁一个丈夫的用意,这位也能看得出来,奚端秀小气鬼儿不肯给她钱,她就捣乱。
尤桐花不会为这件生气,而事实上,她每年清明坦然去拜承平伯,可以和秦氏见上一面,如果成亲后,又加上大年初一去拜承平伯,又能和老妾坐下说话。
老妾精通内宅一切弯曲鬼绕,老妾内心只为尤桐花一个人打算,她道:“你如今有奚家,又添一份臂膀,殿下对你,我看在眼里,那是没话说,只怕别的地方要笑你,可是有奚家,谁敢笑?奚家如今的污点就是奚王妃被休,倘若去奚家对你招待周道,不如大大方方主动提出接她回来,给她一间小院子,另设个小厨房给她的人自己做饭,不怕奚家上上下下不感激你,不以后拿你这个姑奶奶顶在头上。”
尤桐花深以为然,见到嘴快的人说过,大家出言掩饰这尴尬,她也含笑顺势转开话题,她并不计较,让奚家其它特意归宁的姑奶奶们中,有一半消气。
大家敬起酒来,倒也热闹,酒过三巡,尤桐花嫣红着面颊起身,她没穿王妃冠服,否则是讹人行礼,这就方便向着江氏轻施一礼:“大嫂听我说,十五姐嫁殿下在先,我嫁在后,今我夫妻团圆,又和十五姐姐是姐妹相称,等我走时,请十五姐一同回家。”
说到这里,向着茶花含笑:“去告诉殿下,这事情虽没有先告诉他,可是内宅我当家。”
江氏第一个哭了,归宁姑奶奶中另一半还有怨言的姐妹也消气,女人眼泪多,大家哭了起来。
这就有人前往奚端秀闺房,打算强迫她出来,奚十五回娘家后,在她房里当家的又是唐氏,唐氏在晋王府胆子小了,可是在奚家还有胆量,并且这亲事是大老爷所许,晋王休弃当由大老爷夫妻承担,唐氏和奚端秀都有怨言。
又被族中各房头及家里的老家人们逼迫或劝解,眼热她钱多的和说真话的一起上来,奚端秀要是有囊气,早就离家别居。
见到来劝自己出去认姐妹的人里,有一些就是没弄到钱从而看笑话来的,她们笑说着:“十六姑娘好生的大度,十五姑奶奶,赶紧去吧,这就可以回晋王府了。”
这话说的,奚端秀再没有脾气也会脾气上来,抢人丈夫还落个大度,她怎么能接受?
她顿时眼前一黑,真的晕倒。
席面上听到回话,大家并不奇怪,老太太们叹息着十五的不懂事,说着十六的懂事。
这话传到男人席面上时,梁仁面上神情怔忡的,表明他事先并不知情,并不是夫妻商议接奚端秀后,让给尤桐花一个人做脸面。
奚重固那个恨,几年夫妻该人全无情意,可是说他没有情意呢,他对十六妹又情意滔天。
又要考虑到十六姑娘懂事和她在王府能当家,这是喜事。
正想着呢,耳边悄悄得到回话,说奚端秀晕倒。
奚重固脸上挂不住冰霜,罢罢罢,十五妹和晋王的夫妻事情,不提也罢,就此过去,从此冰封。
他端起酒杯又添席面热闹,大家说说笑笑。
梁宝贝真正是梁仁和尤桐花的亲生女,这二位又成亲,梁仁和尤桐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他们当年要孩子并非由私情而起。
在奚家往来拜年的客人们里,并不都是理解整个事件的好人,好人有,不见得理解整个事件,因南兴离他们太远。
可是见到奚十六姑娘的风光,及梁宝贝的自由自在,有几个家里有外室女的女人嘀嘀咕咕的,满心的看不顺眼。
“寡妇偷人,偷成正妻,奚大将军糊涂,还当成亲妹妹接回过年,这样的人也敢得意,那名媒正娶的岂不是要跳河?”
“就是,看看那个孩子吧,养的多好,白白胖胖的,带着一脑袋一身的宝石,可怜十五瘦成人干,十六归宁全家迎接,十五只怕熬不出正月。”
“哎,有人说说没?这不讲理的地方难道不能说说?”
几个人一合计,找到玩耍的梁宝贝,带笑道:“郡主,你啊,见到长辈要恭敬的才好。”
梁宝贝过年八岁左右,懂许多事体了,抬眼眸反问:“为什么呢?”
“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出身不正,”
丫头们见到不对,要去回尤桐花,梁宝贝止住她们:“欠让我听完,什么叫出身不正?”
“先奸后生再成亲的,这出身是抹不去的。”几个人笑的得意。
跟奚置骁的小子们,一个叉腰仰脸:“太太奶奶们别再说,表姑娘是客人。”
又喊奚置骁来,奚置骁跑来时,梁宝贝去见母亲,过会儿回来,没事人一般的继续玩耍,她是个从小带着一堆孩子长大的孩子,惯于和一堆人的说笑玩乐,奚家同龄的姐妹都愿意同她玩,这一玩就到晚饭,奚置骁放下心。
晚饭时,又是大客厅吃,男人在外面,中间隔纱帘,里面是女人。
安席已过,梁宝贝离席向江氏行礼:“舅母,我有话要说。”
江氏知情,笑道:“你说。”
梁宝贝看向下午向她胡说八道的人,一本正经地喊着长辈名字,不是奚家或亲戚的,就喊某夫人,把她们下午的话说出来,再道:“父母亲说,一定要先接宝贝,再才成亲,因为接晚了宝贝,宝贝就被别人家接走,就到别家去当女儿,父母亲只能先接宝贝,听懂了吗?”
梁宝贝绷着脸儿,严肃的瞪着她们,大有你们听不懂,我就再说一遍直到你们说懂为止。
胡说八道的人当着大家的面,脸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