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嫉妒还是自卑

    萧伯纳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

    其实嫉妒是无法相信对方的时候，表达出来的最低贱的感情之一；也是失去理性的时候，表达出来的最本能的感情。

    一中对于升学率的执着导致补课越来越狠，国庆七天也只放了三天。

    自从梁生俊去学美术，成了艺术生，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又少，他好像比我这个即将高考的人还忙。

    三天的国庆假期，一号人太多，没有出门，二号他在画室，没有出门，三号的早上我在教室刷了两个小时的数学题，他才发了消息，说是下午闲了出去转转。

    县城不大，我们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高中的流言蜚语远比初中的可怕，而早恋的话题，是每个中学里的禁忌。

    到最后，我两只是在南区的奶茶店里坐了坐，来回的路上，连手都没牵。

    当街上的店铺渐渐换下爱国情怀的国旗，天气已经冷透了。

    李子扬近来越发认真，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不是捧着课本，就是拿着习题。

    有时候觉得古人言还是很有道理的，我坐在李子扬旁边，大概是“近朱者赤”的缘故，除了放在梁生俊身上的心思，其余时间也学着去刷题背书，成绩竟也慢慢起来了。

    一场大雪，学校停操了，高一高二早上可以多睡半个小时，常常是我已经坐在窗边晨读了，他才揉着眼睛往实验楼走，他的每一次经过，都是我高三惨淡生活里的一次救赎。

    今年冬天的雪好像格外的多，连着十几天的阴天，就下了三场雪，圣诞节前的那一场，尤为的大。

    学校门口依旧来来往往着小推车，与往年不用的是，摊上除了苹果，还卖起了巧克力，婧婧去问了价钱，不带包装的苹果一斤五块，带包装的一个五块，前边走过两个女生，手里各提了一个包装盒，婧婧说:“真舍得啊……那种盒子装的一个十块呢……”

    “你家李宏伟没给你送个十块的吗？”

    婧婧的目光还追随着盒子:“啥也没有……”

    由于下雪了，老班不允许我们在校园里背书，一股脑的都坐在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背书声吵得我脑仁疼。

    李子扬胳膊肘捣了几下，我烦躁的更厉害了一些:“干嘛？”

    大概是我声音有些大，教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我，李子扬拉了一把:“我错了……你别生气……”

    四节晚自习，三个课间连带着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到宿舍楼锁门的时间段，我没有离开过教室。

    从晚自习上课前陆陆续续的有男生扒在门口拖第一排往进送礼物了，有包装精美的苹果，也有打着蝴蝶结的巧克力，没递进来一个，班里就是一阵唏嘘声……

    我期待着门口能出现他的身影，整个晚自习都浑浑噩噩的，李子扬跟我说话我也不理睬，他递了好几张小纸条过来，我都没有理会，只是盯着门口，偶尔也盯着窗外……

    回宿舍的路上，李子扬跟在我身后，我走的很慢，他也走的很慢，经过操场，远远的一号男生公寓门口，我看到了他……

    张萌也在，她献宝一样的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大盒子，梁生俊……接了，隔着冬日的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笑了还是笑了……

    我很难过，从来没有这么难过……

    张萌送完礼物，蹦蹦跳跳的往女生宿舍那边走，而他，站在宿舍楼门口，目送着张萌的背影……

    他好像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没有……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曾体验过的滋味，那夹杂着酸涩，懊恼，自弃，愤恨，失望蔓延在心里却无法宣之于口的感觉，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它叫做嫉妒。

    李子扬拉了我的校服袖子，轻声说:“薛柠……走吧……宿舍要关门了……”

    婧婧一直都比我要幸福的，李宏伟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花，还有一盒巧克力。花是红色的，还是活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活的玫瑰花，是跟我妈插在瓶子里落满灰尘的绢布花不一样。

    婧婧把盒子直接抱过来，让我自己挑喜欢吃的口味，金黄色的包装纸裹着，是看不清口味的，我随手挑了一个，在婧婧殷切的眼神中，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我:“好……吃……”

    有人敲了宿舍门:“薛柠在吗？”

    我很感谢这个声音，让我从面对婧婧时产生的自卑里解救出来。

    “这里……”我快步走到门口，顺带把嘴里酒心夹杂果仁的巧克力咽了下去。

    “这是李子扬让让我带给你的，收好……”

    不出意外的，也是一盒巧克力……

    盒子也很大，心形的大盒子里面还有个小盒子，除了巧克力，还有一束干花，打开盒子的瞬间，香味扑鼻……

    婧婧凑了过来“你同桌可真够意思啊……”

    她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似乎在比较谁收到的巧克力好吃一点，面对整个宿舍探究的目光，我盖上了盖子，把盒子放在床底的架子上……

    第二日是圣诞节，最后一节自习课还剩五分钟，李子扬写了纸条:“巧克力好吃吗？”

    我正在为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心烦，随手写了字:“好吃，谢谢!”

    纸条又递了过来:“明天放半天假，你打算干嘛？”

    “睡觉……”

    难得的半天休息时间，晚自习老班也很干脆，没有布置作业，也没有拖堂。

    梁生俊在楼下等着，我下楼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他站在不远处的花坛边边，衣服前襟上还沾了颜料，见我出来，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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