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诱人,表皮酥脆,还带着清幽的桂花香。
“白露那头原也剩了些,”吴修容点点头,有些警惕了看了眼那盘在眼中无异于蛇蝎的糕点。“太医来时看了,说里面放了些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
“性极寒的马齿苋等物。”
叶蓁蓁正待再问,里间门打开,几名太医神色疲惫地走出来。
“如何了?”贤妃站起来,脸色严肃地问为首的太医令。
“微臣们,都尽力了。”太医们彼此看了看,“白美人食了过多性寒活血之物,又因流产引起大出血,若一个时辰内能止住,那么就还有希望。可若……您还是尽早禀了皇上,准备事宜吧。”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快去止血啊!”吴修容竖眉催促道。
“微臣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娘娘自己的造化了。”胡子花白的太医令摇摇头,“对了,叶娘娘,白娘娘请您进去。”
叶蓁蓁一愣,旋即眼里闪过一抹深切的悲哀:“知道了。”
……
好久没来这福阳宫的东侧殿了,桌椅摆设一如往昔。桌边的绣篮里还放着只做了一半的虎头娃娃鞋,只嵌了一边的圆眼睛凄惨地盯着叶蓁蓁。
“蓁蓁?是你吗?”半开的床帘里传来沙哑的女声,叶蓁蓁几乎听不出来是白露的声音。她紧着上前几步,来到床前。
素色床帘染了血,耷拉在一侧,入目是一床新换的大红色棉被。红色极其刺眼,衬得被褥里的女子的脸白得近乎透明。
“白露……”叶蓁蓁有些无措,“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白露倒是很平静,柔和地笑着,像往常一样去拉她的手。只是身上没力气,手抬了一半便要往下掉。
叶蓁蓁忙抓住她的手,似乎比上次更瘦了些,又冰又硬地硌着她心疼。
“才说好要保护你和孩子……”
“孩子……”白露叹了口气,眼里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落寞。“不来也罢,来了也苦,连自己都母亲都认不得。”
“你……你知道了?”叶蓁蓁愕然。
白露见她这样,倒是开心笑起来:“怎么?还想瞒我多久?我又不傻的。”说着嘟起嘴,像个孩子一般。
“白露当然不傻。”叶蓁蓁也跟着笑,只是有泪渐渐蒙住双眼。
“蓁蓁……我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太医说,是个男孩……他还那么小,还没能看看他的母亲……”
“蓁蓁……替我抓住凶手,替我们报仇……”
“蓁蓁,你一定要幸福啊……”
“蓁蓁,蓁蓁……”
云层间远远传来一声冬雷,窗外大雪飞扬,似要掩去世间一切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