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敬之束手立在床旁,见皇帝过来,无奈地摊了摊手:“娘娘这个样子,下官都没法靠近诊脉……”
话音刚落,叶蓁蓁又是一阵急呕,但是实在没东西吐了,只勉强呕出几口酸水,哀哀地叫了一声“皇上。”
她几天没和皇帝有好脸色了,此时见她这样,他心里早已软成一片,那还顾得上那身上的污秽,上前将她一把搂在怀中:“别怕,没事的,朕在这。”一边又转头急问张敬之:“她这是怎么了?!”
“臣观其面色,娘娘最近肝火内聚,喝了酒被引出来,回来路上又吹风……”张敬之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语气平和,胡编乱造。
李充媛站着屋子中间简直要看傻了,天晓得这和她的每一种设想都不一样啊,怎么能就真的病了呢?
可是看叶蓁蓁吐成那个样子,也不似作假。这幅模样,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啊!
这时候绿衣端着叶蓁蓁平日里喝的药回来,见屋里这么多人站着,还有皇帝竟然也在,吓得一个激灵,慌忙过来跪下。
皇帝起先顾着叶蓁蓁没大注意,这会儿缓过来了也正奇怪着屋里怎么一个伺候的都没有,见绿衣姗姗来迟,冷声喝问她:“主子病成这样,你这奴才竟不在屋里伺候!”
绿衣一脸茫然,她怎么知道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主子竟然又闹了这么大阵仗出来。先前她服侍了叶蓁蓁上床睡觉后就去膳食局煎她平时喝的药去了,哪想到回来会变成这样,当下也犹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蓁蓁连忙一边对着绿衣使眼色,一边帮她解围:“她只是去替我煎药了.....呕.....”然后又抱着银痰盂接着吐。
张敬之也帮忙解释:“娘娘吐得厉害,得先服药止了,微臣再做诊断。”
绿衣虽不知道他俩这是演的哪一出,但也忙顺着话头往下说:“是啊,先让娘娘喝药,待娘娘好了,奴婢再去领罪......”
皇帝沉着脸起身让开,似乎觉得有些热了,解下外套,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然后丢到一旁。张敬之余光瞥到这一幕,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揶揄,嘴角轻轻往上勾了勾。
绿衣服侍叶蓁蓁喝了药,又等张敬之过来装模作样地扎了几针,这才渐渐止了吐,如释重负地瘫回皇帝怀里。
“娘娘晚上怕还是要发会儿热,不过没什么大碍,捂捂汗散了热就好了”小张太医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嘱咐了几句,然后背起药箱告退。
叶蓁蓁闻言,靠在皇帝怀里的头又往下低了低,皇帝以为她还难受,轻拍着她的背,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神色。
“娘娘您这药没法硬解……”
“臣只能暂时压制一二……必须……把药性发出来……”
“今晚您无论如何得把皇上留住,否则药性散不出去,恐怕伤身。”
张敬之先前对自己说的话犹在耳侧,难道还真得来一发?
叶蓁蓁脸上阴晴不定,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