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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命授六师,龚行天罚,征西、雍州、镇西诸军,五道并进”
“古之行军,以仁为本,以义治之;王者之师,有征无战;故虞舜舞干戚而服有苗,周武有散财、发廪、表闾之义”
钟会给魏军脸上贴上了‘仁义’的标签,着实是高估了!
“今某奉辞衔命,摄统戎重,庶弘文告之训,以济元元之命,非欲穷武极战,以快一朝之政,故略陈安危之要,其敬听话言:”
“益州先主以命世英才,兴兵朔野,困踬冀、徐之郊,制命绍、布之手,太祖拯而济之,与隆大好。中更背违,弃同即异,诸葛孔明仍规秦川,姜伯约屡出陇右,劳动我边境,侵扰我氐、羌,方国家多故,未遑修九伐之征也!”
“今边境乂清,方内无事,畜力待时,并兵一向,而巴蜀一州之众,分张守备,难以御天下之师。段谷、侯和沮伤之气,难以敌堂堂之阵!”
“....”
“....”
“其详择利害,自求多福,各具宣布,咸使闻知”
这道檄文确实显示了钟会的才华,只见他说完之后便认真的对着刘谌说道
“我亲自与你交谈,便是不想蜀国生灵涂炭,希望你也能尽早醒悟,螳臂当车最终也不过身死家灭!”
这话没有太多技巧,可钟会的檄文依旧让蜀人有些动摇,动摇他们的不是庞大的魏军,而是钟会口中的事实!
钟会以为刘谌也会被动摇,可是却见他轻蔑一笑,然后指着钟会说道
“孤以为尔魏国大臣,必有高论,哪知却如此不堪!吾有一言,诸军静听:”
“昔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
“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黄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
“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所谓曹魏,便是这些狼心狗行、奴颜婢膝之辈建立的!”
“曹操奸臣,王莽之亚也!何其不忠!”
“曹丕篡逆,兄弟相残,是犹土龙刍狗之类也!何其不仁!”
“曹叡骄凶,戮我辽东子民,刑繁役重,何其不义!”
“再说尔主‘三司马’,有三曹之不忠不仁不义,司马懿可谓上行下效,轻辱老臣,不尊主上,如曹操故事!”
“司马师暴虐,擅行废立,司马昭当街弑主,败坏道德,乃天下首恶也!”
“如此朝廷,哪里有仁义可言?哪里有忠孝可言?更遑论礼、智、信!”
一连数问,当真是打的钟会措手不及,他一口气不顺,当即就握紧了拳头。
‘这刘谌怎么的如此会说?’
钟会自然不知道刘谌是看过三国演义的,更是看过丞相鬼畜饶舌,说起来还要感谢罗贯中编的剧情,不然刘谌也不会反应这么快。
可让钟会吐血的是,刘谌的solo还没完,只见他继续骂道
“我听闻令堂教导颇为严厉,四岁时便教你《孝经》,七岁教《论语》,十二岁诵《春秋左氏传》、《国语》!”
“想必便是要你知道仁义礼智信!”
此言一出,钟会果然怒极!
“小子,住嘴!”
刘谌被钟会当面怒斥,心中却乐开了花
‘破防了,破防了,钟会他破防了!’
所以刘谌哪里会住嘴,继续激怒他
“令堂曾以‘赵简子设伐邾之计’教导你‘但当修所志,以辅益时化’,便是希望你修德行...”
然而现在轮到刘谌吃惊了,他越说钟会反而越冷静,待刘谌说完,钟会便冷冷的说道
“看来杜祯失败了,张氏定是被你捕获了!”
这话一出,刘谌只觉脑中一道清流穿过。
“你怎么知道,呃...”
可话说道一半刘谌便反应过来了
‘钟会在诈我!’
可惜为时已晚,钟会果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却看他画风一边,突然拱手对着刘谌说道
“张氏乃我至亲之人,实为先母唯一血亲,还望北地王高抬贵手!”
看钟会表情似乎是诚心诚意,刘谌也不装了
“放心,她过的很好!”
听的刘谌之言,钟会终于安心了,只见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刘谌问道
“北地王可知我为何急着劝降你吗?”
刘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钟会便解释道
“其实我的斥候已经在阳安关查到姜维的大军了,想必这两日他大部应该要来了!”
‘姜维大军已经到了?’
“大将军到了?他...”
说道此处,刘谌又住嘴了,刘谌怀疑钟会又在诈他,钟会看到刘谌表现笑着摇了摇头
“我部在武都时就探知了姜维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