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在迷迷糊糊之中坠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只不过是六七岁的垂髫小童,身着淡黄色的袄子。
母妃的笑颜也依旧存在,父皇还身体康健,年轻俊朗。
他们笑着,说着话,母妃酌酒小饮,父皇吟诗作画,她便哼着小曲儿跳舞。
那时的他们人比花娇。
“冷凝,醒醒,我们到了。”
唐玄世拉着冷凝的袖子,轻轻的晃着她。
“到了......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
冷凝痴痴的看着唐玄世,笑道:“你有家吗?”
唐玄世的心狠狠地撞击胸腔,他忍住苦涩笑道:“自然。”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呢?”
冷凝鬼精的笑道:“自然没家还是自然有家呢?”
唐玄世面色逐渐冷下来,嘲讽的说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别让人笑话。”
“七蜀暂时还不知道月塘覆了,你好自为之吧,这是十两银子,你省着点用。”唐玄世阴沉着面孔,扔给她一个荷包。
“管好你这张嘴,没有人会理解你这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的苦楚,他们只知道棍棒拳头,才是最能说服的能力。”
“那么再会,冷凝公主。”
冷凝公主,像极了嘲讽。
不,也许不是像极了,而是那就是嘲讽。
“再会。”冷凝微微上挑的眼角蕴含了一丝笑意。
翻了翻衣裙,抖干净了沙子,从内兜里翻出来几吊铜钱,吊儿郎当的走向烧饼铺。
“真是小气,才给十两。”
把弄着黑色的荷包,冷凝的目光顿在一处金色丝线绣着的地方。
“唐氏。”
“啧,有趣极了。”
冷凝啃着热乎乎的烧饼,走马观花似的看着各家的店铺。
“秀坊阁,不错的样子。”
冷凝大踏步走进去瞧了瞧,瘪了瘪嘴。
没想象中的好,这粗布绣着的蓝衣也太粗制滥造了吧。
黑心商家啊。
这件好像还不错,摸起来似乎没有很粗糙。
“绣娘,这件多少钱?”
年轻的绣娘瞥了一眼衣服,漫不经心的说:“半两银子。”
这么贵?在月塘这件衣服也就值三吊铜钱吧。
罢了,也许七蜀的衣布没有月塘的好吧,就拿这烧饼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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