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自己简直是人家眼中的笑话、小丑!脸憋得通红:“你…你还好意思问,你明明说…你!”她竟气得话不成句,实在丢脸死了!
“别急,虽然我没有搞懂你发火的点,但一定是我刚才什么话触怒你的,告诉我好不好?”丁鸿这才发现安逸真的被自己气爆,忙递水、劝解,同时回忆自己说的话。
好嘛!人家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将她安逸的自尊踩在地上碾压,人家毫无察觉、一脸委屈?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无法沟通。
咣当一声,安逸猛然站起,椅子被挤到一边与桌角相撞。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想赶快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吼泄愤。
丁鸿紧跟上来伸手拦住:“不要走!对不起,我今天确实想和你好好谈谈,想解除误会。但我们之间好像又增加了一个误会。”
她伸手去扒拉横在自己面前的大长臂,自己的却反而被扯住。
“告诉我,别赌气不说话,告诉我!”丁鸿急了,更慌了,顾不上遵守礼仪距离,先把她拦下再说。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你刚才也说让我告诉你,结果呢?你一个人自说自话而已!你根本就不想听,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谈话?虚伪!不要脸!”
原来为这个生气。丁鸿那样做的原因自然说不出口,只能抓紧补救:“我刚才说的不算!全作废!你来说,你一条条的说给我听好吗?”
“不好不好!你想听了?对不起,我还不想说了呢。你自己和自己谈吧!反正在这里一切都是你在做主,这房子里也没有人听我的话!”
“我听!我要听!是我心急了,对不起,原谅我吧。”
“我不配,我不配原谅你,我根本就不配你堂堂丁鸿丁总裁、丁大少!你清楚,我清楚,大家都清楚的不是吗?你的执念?什么执念?是你嫌我不够痛苦、不够惨,把我彻底毁了的执念吗?同样的,你也配不上我!你的无赖无耻、自大傲慢也配不上我!”
言罢,安逸忍着疼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臂,丁鸿怕伤到她不敢再坚持,只得放开,利用自己比她高大的身形将她逼得步步后退,最终困她于墙角处。
安逸用尽全力推着、搡着这可恶该死的男人,挥拳捶着他的胸口,却不能撼动分毫。最终她只能嘶声裂肺、如泼妇般尖叫出声:“滚开!你这个混蛋!”
莫说旁人,这声音尖厉得她自己的耳膜都觉得刺痒。即便如此,挡在她身前的身型依然不动如山。安逸抬头,不知何时已泪眼朦胧的她并不能真切看清对方的面容是否正在嘲笑自己的无用、脆弱?
“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如果我知道,刚才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真的,我没想到…我怎么可能想惹你生气呢,安逸,这不是我的本意……”
低沉的呢喃声温温传来,安逸压根儿不想听,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了。
她又一次把自己弄脱力了,已是第几次了?
背抵着墙,安逸调整呼吸,让声线尽量稳定:“一会儿再谈吧,我先回屋平复一下,很快就好。”
“你,当我傻吗?”仍是低沉的语调,却含带上了恼意和冷厉。不待安逸反应,身体一轻,已被人拦腰抱起。
“你……”
“闭嘴!我只是放你躺到沙发上!”
话被打断,还被骂’闭嘴’,安逸心中当真委屈极了。
丁鸿正如他说的,将安逸轻柔的放在沙发上并蹲身下来观察气色。见脸色煞白的安逸眼角正滑落的眼泪,丁鸿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无论在公司还是此地,自己和她的谈话成功或失败,每次总伴随着她的眼泪。而丁鸿,最见不得她的眼泪。
“躺着别动,我去取水。”丁鸿起身,走了两步不放心的转回头:“听话,别动!现在不是和我赌气、较劲的时候!”
安逸静静躺在那里,全无声息。
好在走廊虽改造得匆忙,设施甚是齐全。丁鸿快走几步打开立式冰柜,想了想又关上,从一旁的保温柜中取出几瓶饮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提前防范,让李管家准备得这般充分。
返回时,安逸听到动静已挣扎坐起来,不待他开口,拿过一瓶饮料看也不看的仰头便喝。
害怕自己喂她吧。丁鸿无奈,不发一语的陪在身侧。
喝得不想再喝,安逸递回去。头还是晕得厉害,身上气力全无。她不做无谓的挣扎,慢慢扶着靠垫躺下来休息。
垃圾身体!她心中咒骂。
“我已让李管家叫了社区医生,马上就到,先给你大概看看。我还联系了上次提过的那位医生朋友,要久一点儿才能赶来。”
丁鸿去房间取了条薄被为安逸盖上,又熄了亮度最高的主灯,留下两盏壁灯照明。他知道安逸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哪怕在睡觉时。
然后他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守着一个对自己冷心冷情、而自己又几次三番把人家害病的女人。
安逸,你我之间怕是不能善了的。我挣脱不开,也不许你逃。
所谓劫数的解读便是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