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七十大寿时,就是他做寿宴总管,将庆贺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所以我对他印象比较深。”
“金得水现在就在保安团特务连的营帐中,要不,您就安排他去金占奇家里看看吧!”
“行,麻烦周队长去营帐那边通知他一声,就说我请他去金占奇家里看看情况,不管金占奇在不在家,都要及时回来告诉我。”
周湘龙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宅院,来到南边的一座营帐中,找到金得水,将金占威的话告诉了他。
金得水马上离开营帐,拿着一支手电匆匆往村子那边走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金得水几乎是从村口飞奔过来,看到等在营帐外面的周湘龙,一把拉起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周队长,出大事了。快跟我进屋去向司令汇报。”
周湘龙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冲进金占威家的宅院,来到卧室里。
“八叔,德贵爷爷和德贵奶奶悬梁自尽了,金占奇不知去向。”
金占威在整个铁皮沟金氏宗族的同辈本家兄弟中,排行第八,所以金得水称呼他为“八叔”。
金占威听说金德贵夫妇悬梁自尽,惊得脸色煞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崔勇刚叹了一口气说:“司令,事情很明显了:金占奇就是昨晚的凶手之一,估计他的父母也猜到了这一点,或者早就知道了他有这个预谋,所以案发之后,这两口子一来心里愧悔,二来担心您报复惩治他们,所以便悬梁自尽了。”
金占威的脸色白得吓人,忽然抬手在身旁的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咬牙切齿地说:“金占奇这个畜生!一旦被我擒到,必将其碎尸万段!”
当天晚上,在金得水的主持下,村里的装殓师为金德贵整理了遗容,沐浴更衣,然后搭建灵堂、停灵指路报庙、放“倒头饭”、孝子戴孝等等一套仪式。
至于被害的守门大爷和两个丫鬟,则另外有人安排丧事,无需赘述。
到第二天早晨五点,金得水开始安排族人向死者的亲朋好友报丧,同时开丧棚接受亲友吊唁……
周湘龙总觉得这次的谋杀事件很蹊跷、很吊诡,好像还没有完,因此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于是,上午十点左右,他离开了族长家的宅院,走进铁皮村,开始四处闲逛,同时留意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当走到村东头金得水家附近时,他突然发现有一个货郎正将货担停在一户人家门口,村里好几个妇女正在货担前挑挑拣拣地选择要买的小物件。
周湘龙往那边走近了一点,忽听那个货郎用一口很生硬的官话问一个中年妇女:“大嫂,刚刚我路过祠堂边,看到附近有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请问那是谁家?”
中年妇女随口应道:“死者是我们族长。他儿子是省里的大官,有很多人来吊丧的,当然热闹了。”
那货郎“哦”了一声,又问:“他儿子从省里回来了吗?”
“当然回来了。我们族长就他一个儿子,他不回来戴孝哭丧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