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早有预谋嘛。”柏源泽嘴上带笑地说。
月乃雪兔跟着进了电梯,呼吸不自觉地加快,窝在电梯的一角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柏源泽见她毫不掩饰紧张的情绪,问道:“这布丁我也能吃?”
“就是给你们买的。”
“嘿嘿,那我今晚就把纯牛乳布丁当成雪兔,用舌头好好感受下吧。”
“笨蛋!h禁止!”
“嘛嘛,又谦虚,明明皮肤和纯牛奶一样白。”
“哪有......”
“那天晚上你出浴的模样我记得......”
月乃雪兔急的伸出手想堵住柏源泽的嘴,脸上泛着潮红说:“啊啊啊啊!住口——!”
电梯抵达楼层时,开门就看见了几名居客要进入电梯。
当看见电梯内的两人一人想抬起手捂住嘴,一人想躲闪的时候,双方都愣住了。
柏源泽面不改色地推着小推车走出电梯,月乃雪兔像只乖乖的宠物一样跟在身后。
时不时能听见身后传来「现在的小年轻都会玩」。
“都说门要开了,你给我丢大脸。”柏源泽说。
月乃雪兔低着头嘀咕埋怨:“还不是因为你......”
柏源泽在公寓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时说道:“和月知道有这么多布丁,一定会高兴的。”
“嗯,希望这样。”身侧传来月乃雪兔依旧怀着担忧的回应。
门打开,柏源泽往里轻声呼唤了声,就听见了柏源和月轻快甜美的回应声。
“我回来了,还买了你最爱吃的布丁。”
“太好了!谢谢尼尼!!!”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乃雪兔吓得说不出话来,像个木偶一样呆在原地。
“在我心里美少女的脚都是香的,你别擅自毁灭我的信仰啊。”
“才、才不会!”
最终还是在柏源泽的提醒下换鞋子。
柏源和月对于布丁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她从房间里穿上鞋子,发出鸭蹼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来到玄关。
然而柏源和月见到玄关处的月乃雪兔时,一脸十分吃惊的模样,眼睛睁得大大的。
就连月乃雪兔都不禁慌张了起来,脸上露出不能称为笑容的笑容,一时间进退两难。
柏源泽当做没看见,对着柏源和月说:“和月,雪兔买了高档的布丁过来,但你要帮我把这些书搬完才能吃。”
“你在这里做什么?”
像是没听见柏源泽的话一样,柏源和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
听着那冰冷的声音,月乃雪兔被吓的说不出话来:“那个......我......”
“雪兔过来送我书籍,天气还热就让她上来坐一会儿。”柏源泽一边从包装盒里取出书籍一边说道。
月乃雪兔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抱歉,我在这里让和月很困扰吗?”
柏源和月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
“很困恼!非常困恼!因为我最讨厌月乃雪兔了!凭什么你还能站在柏源家里啊!”
激烈的声音劈开了空气。
听到这样刺耳的话语,月乃雪兔的脑袋就像燃烧了一样滚烫,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部。
柏源泽甚至停止了搬运的动作,玄关处变得雅雀无声。
月乃雪兔用茫然地眼神看着柏源泽,接着又立刻皱起眉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紧咬着嘴唇冲出了玄关,就这样径直跑了出去。
“雪兔!等等!”柏源泽下意识的起身跟上。
柏源和月「嘁」地砸了下嘴,表情冷淡地转身回到房间。
◇
七月的温热空气足以刺痛皮肤,空气飘着裂成小段小段的云朵,周遭仿佛是燃起了最后的灯火,笼罩着一片鲜红。
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泪水始终停不下来,不停揉着眼角的手背上,沾上了融化的粉底。
这个刺痛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在追悔莫及吗?我是在担心受怕吗?还是在妒火中烧?
内心珍惜的挚友和喜爱的人,同时离开了。
“呜呜——!”
回想起那瞬间的心情,漆黑纠缠的绝望再次从脚底涌现。
与小泽、小和月度过的每一天,自身所珍视的关系,全部被破坏了。
她自己毁了一切。
这个事实,这份沉重的心情,把脑中的思绪搅的一团糟。
从那刻起,自己就被宣告成了是一个不可爱的女孩。
......
柏源泽本想去跑楼梯,结果在电梯前,月乃雪兔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她的神情如银莲花一般苍白。
“雪兔。”他轻声呼唤道。
“小泽......”月乃雪兔以嘶哑的声音低语,倔强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
柏源泽不禁吓了一跳。
下一个瞬间,月乃雪兔双手掩面,蹲下身大哭了出来。
“和月说的对,我连涉足其中的权利都没有,怎么办,我——我——”
她像个孩子一样,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袖口都被泪水濡湿,蹲在地上抽噎了半天。
“小泽向前迈出了很多步,但我现在连涉足的权利都没有,我以为小泽邀请我上去,一切就都尚未结束,甚至我以为终于要重新开始了......”
月乃雪兔死死地拽紧攥紧了衣角,脸上哭的一塌糊涂,晶莹的眼泪都滴落在嫩红的膝盖上。
被对方最亲近的人当着面恶言否认,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然而现在,再多的话语也无法更改什么。
柏源泽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什么?”月乃雪兔有些懵懵地看着他,眼睛红肿的不像话。
“我的朋友邀请我去大吃特吃,一个人感觉回不了本,干脆多带点。”
“......我不想吃东西。”
月乃雪兔低着头,双手摁在柏源泽的胸膛,像是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白嫖也不要啊。”柏源泽还想说一两句玩笑话缓和气氛。
“我想的是......想要的是和你一起洗澡,亲亲热热的互相擦背,希望你能在房间里疯狂爱我,爱的我热泪盈眶,春天时可以和双方父母知会后开始两人生活......我想要的是这个啊!我知道是妄想!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
如果在平常,柏源泽会拿这样的话开她的玩笑,但现在的气氛完全不让他这么做。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将她的哀伤、痛苦、泪水一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