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鼓胀,里面塞满了沉重的画册。
辛艾费力的从火车上把它挪下来,看着几欲崩开的卡扣,祈祷它最后一点路程千万不要掉链子。
昨夜遇上暴雨,列车稍有晚点。
高照的艳阳还没来得及发热晒干站台上仅剩的积水。
她小心避开水坑,深怕打湿了箱子里的画册,轮子摩擦地面,发出震天的“咕噜”声,显然是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生命之重。
此时刚开学,旅行黄金周还未到,下车的人寥寥无几,这点声音在空旷之下被无限放大。
她加紧走了几步,迈出出站口。
一出来就看到举着她姓名牌子的人,应该是昨晚电话联系来接她的李老师。
传说中的李老师看上去三十来岁,圆圆的盘子脸,一身非常正式的灰色小西服,以及扎得异常标准的空姐式盘发。
辛艾走到她面前询问:“您好,您是李老师吗?我是辛艾,新来的实习生。”
“您好,我是李静,不用老师老师的叫,叫静姐就行。”她上下打量她几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手机屏幕,“还有位历史教授没出来,先等等。”
在她姓名的旁边,确实还竖着一个牌子,写着“李长生”。
长生?这名字可真是复古呀!估计是个糟老头子。
九月的敦煌天气已经转凉,辛艾穿了件短袖,出站口的树荫下待着竟觉得有些冷。她低头看了眼硕大的行李箱,打开拿衣服是不可能的,只好搓搓手臂让自己暖和一点。
站外黄灿灿的戈壁滩,一马平川,除了一条公路,竟是什么都没有。
她正在感慨如果徒步,估计自己死也走不出去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静姐激动的欢呼:“李教授!”
她好奇的转头看去,是个帅哥啊!
刚才还对她冷冷淡淡的静姐变脸似的对面前的帅哥伸出热情激动的小手。
“诶,您好,李教授!欢迎您来指导工作!”
辛艾诧异的挑了挑眉。
哇哦,本以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是个惊喜盲盒。
诶?就是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
辛艾琢磨半天,想不起来了,再看一眼静姐,哎哟,这发光的小眼神。
帅哥也伸出手,礼貌性的和她碰了一下:“您好,我是李长生。”
“您好您好,我是来接您的李静,久仰李教授的大名,咱们都姓李,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看着静姐如开花一般的脸孔,辛艾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也太会聊(gou)天(da)了。
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说不好,现在想成一家是真。
“这位是?”李长生看着辛艾问。
“这是辛艾,新来的实习修复师,和您同一趟列车。”
“很高兴认识你。”李长生率先对她伸出手。
小姑娘也学着他,礼貌性的一碰。
熟悉的触感一触即逝,小姑娘冰凉的指尖仍是记忆中的温度。他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丝丝她的气息,可惜她已经完全把他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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