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
艳阳高照。
兰陵城南三十里的开阔草地上,两列军阵威严森森。
两百黑衫啸虎战刀出鞘,紧紧的随在那前方的白衫男子身后,男子手握殷红长枪,顺臂倾斜指地,烈日下,那滚滚的金黄光芒闪动在他的周身,时而化龙,时而凝凤,唳声不迭。
他一步五十丈,直接出现在战场正中央,那跳动着金色火纹的深邃双瞳将前往数万将士囊括,清风吹动衣袍飘荡发梢,声不大却如似洪雷:“午时已至,当如何?”
“杀!”
两百啸虎声如洪钟,那等激昂的战意声波猛然荡漾开来,将那茫茫草地都吹得断根倾斜。
苟三缓缓抬起握着殷红长枪的手臂,徐徐的指向那驭马站在数万军阵前的锦衣男子,殷红长江在刹那间翻动起无尽的红芒,颤动的红芒耀眼至极,当至极致时,竟然是凝聚成晶莹的血滴。
佛怒九枪第四枪,血饮枪!
战马喷嘶,马蹄蓄势待发,李沐风迎风看向那包裹在金色光团之中的男子,半晌后,双目微眯:“你大哥的猜测是真的,竟然真的是他。”
“难道他就是金陵苟府余孽?”林弁皱眉。
李沐风点头道:“世上长枪千万,可佛怒九枪却是独一无二,当此世仅有一人敢执。”
“剑封黄泉百鬼寒,仰啸苍穹天门关,待得来年重现日,阎罗哪敢来人间。”李沐风吟吟道来。
闻得这一诗,林弁猛然惊,骇然道:“怎么可能,苟府余孽怎么可能会是帝狮座下十八鬼将!绝对不可能!帝狮都不知消失多少年了,十八鬼将也被猎杀无几,绝对不可能!”
“呵呵,他如果是帝狮座下十八鬼将的话,算我在内,身后这数万人活不过十吸。”李沐风轻声笑了笑,道:“两年前,他在金陵救下一个老头,那老头就是帝狮座下十八鬼将之一的鬼十八,佛怒九枪之主,后来为了救活他而生死道消了,也将佛怒九枪传授给了他。”
林弁长长的吐了口气,帝狮之名,天下谁人敢言不晓,就是那天上的仙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光辉。
一门九仙人,天下谁人敢言战!
就是剩下的九鬼将,也都是一只脚迈入了临仙境。
林弁丝毫没有怀疑李沐风所说,如果眼前那白衫男子是十八鬼将之一的话,就算是排位最末的,区区这数万人哪里能抵得过十吸。
“不慌不张方显男儿本态,凭这一点,林中虎当之无愧林家接班人,你还得多向你大哥学学。”李沐风风轻云淡。
“遵命!”林弁缓缓地下脑袋。
李沐风单人单骑走出十数步,看向那执血饮指来的苟三,冷漠的脸上蓄着淡淡的笑意,道:“她很好,所以,你可以走了。”
对于李沐风识破自己身份,苟三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不然也无愧他那响彻大明的帝侍之名了。
帝侍,大明天子的唯一的侍从,位同一品军侯。
“你很自信?”苟三挑了挑眉。
“一贯如此。”李沐风笑意不迭,周身的真气刹那荡漾开来,将那虚空的云卷撕得细碎,整片虚空都荡漾起无尽的真气涟漪。
苟三回之以笑,道:“就凭宗师巅峰和你身后那数万人?”
“错了,是就凭你真武巅峰和你身后那两百少年。”李沐风笑着摇摇头,而后单手缓缓举起。
“杀!”
“杀!”
“杀!”
数万军骑执戟怒吼,声波如雷。
苟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两百黑衫啸虎,而后蓄着笑意的回过脸来,看向李沐风,道:“我来时与一个小和尚同行,常听他念叨佛法,普度众生,也曾多次劝诫我勿要滥杀无辜,今日我不想杀生,带着你的人滚,我既往不咎。”
“看来你还是想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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