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问道。
如诗拢发的手一顿,略显心虚地看了一眼镜中戴耳坠子的主子。
“如画……如画她去大厨房为奶奶取炖的燕窝盅去了。”如诗道。
“哦,难为她有心,知道我醒了想喝那东西垫垫胃。”谢芙雅似是相信了如诗的话,轻笑地道,“你倒是该学学如画,讨巧卖好的事儿都让她去做了,倒显不出你的能干了。”
“奴婢只管一心服侍好奶奶,旁的不多想,别人怎么看也是无妨。”如诗边为主子挽发髻边道。
是了,如诗是个忠心的丫头,却也因为生性木讷、不擅言词而不讨蔡家人的喜欢。幸好上一世自己死前将她许配给了骆妈妈的儿子,倒也免去她跟着自己遭遇不幸。
院中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如画姐姐回来了?”
接着婢女如画的声音响起,“奶奶可醒了?”
“许是醒了,如诗姐姐在里面侍候着呢。”小丫头答道。
天气有些热,外间开着窗的缘故,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如画端着水盆进来,“奶奶醒了?感觉身子可舒坦了些?”
谢芙雅转头看着面含桃花的如画,见她眉眼间难掩春意、嘴角上挑,似有什么开心的事儿。
如诗见如画进来,边朝如画打眼色边问道:“你不是去厨房给奶奶取燕窝盅了吗?怎么空着两只手回来?”
如画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如诗这是在帮自己遮掩,忙苦着脸道:“奶奶恕罪!奴婢去厨房取燕窝盅,谁知厨房的于大娘说大奶奶吩咐过了,以后各房做小食要提前打招呼,免得浪费了柴火。”
听了如画的辩白,谢芙雅面上依旧是微笑着,但笑却不达眼底!
上一世便是如此!如画被蔡三爷看中、暗中撩拨,一颗芳心蠢蠢欲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引起蔡三爷更多的注意,这丫头便整日借由子到处跑!每每问起她去了何处,她总是编出些谎言来搪塞,最多的借口就是去了厨房。但去了厨房拿不回东西,便往随大太太一起管家的大奶奶温氏身上泼脏水!
上一世谢芙雅对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不设防,如画说了她便信了,心中对大奶奶升出不满,只当大奶奶温氏是故意打压自己!害她和大房的关系闹得很僵,到最后自己病重无人照顾时,却是温氏派人送来了暖被与参汤。
想到上一世因如画攀附蔡三爷而给自己带来的羞辱,谢芙雅唇边勾起冷笑,却不过是一闪而过,面上又恢复如常。
谢芙雅从妆台前站起身,搭着如诗的手移到美人榻坐下。
如画打湿了帕子拧得干爽,双手呈到谢芙雅面前,“奶奶请用。”
谢芙雅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再放回如画一直擎着的手里。
“如诗,你与如画是同年吧?”谢芙雅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如诗。
“回奶奶,奴婢与如画是同年,但如画比奴婢小了四个月。”如诗道。
如诗与如画都是谢府的家生子,二人的母亲还连着些亲戚关系,算是表姐妹,所以如诗对如画多有照顾。
“这么说来,你们二人今年都十八了?”谢芙雅感叹道,“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呢。”
如诗和如画面色同时一变!如诗赶忙走到如画身边,扑嗵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