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哪里,自己带着如诗和哥哥谢倬进了主屋。
云合庄是安阳公主的陪嫁庄子之一,还有两个庄子离京城较远。
屋子里的布置正如谢倬所说,与驸马府里没什么区别。铺用的东西都是好物,完全没在因为是乡下庄子里,便要简单、简朴之说!
谢芙雅坐了半个多时辰的马车,浑身酸疼得厉害,便询问谢倬,“哥哥是在庄上住一晚再说,还是马上折回京中?”
谢倬毫不犹豫地道:“我在这庄子住几天再回去!”
谢芙雅点点头,猜想谢倬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住这里,一是想留下来陪妹妹几天、二是想趁机打探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
没办法,谢倬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很容易就能从他脸上的猜出他在想什么、要去做什么!
仆役们搬着箱笼,如诗服侍谢芙雅去里间休憩。谢倬也是累了,骆妈妈让庄子里的下人带着他去了之前安排好、收拾出来的院落。
休整一夜后,第二天一起床谢芙雅便精神了许多。
骆妈妈带厨娘进来给谢芙雅请了安,并让小丫头将早膳端了上来。
“县主尝尝是否合您的口味。”骆妈妈微笑地道,“虽然王厨娘的厨艺不错,但到底对您的口味掌握不是很清楚。”
谢芙雅扫了一眼桌上的早膳,小菜四样、炒菜两样、小米粥上飘着一层米油,看着就让人有胃口!
坐下来,如诗为谢芙雅盛了一小碗小米粥,特意将米油小心的盛到了碗中。
“哥哥那边可送了早膳过去?”谢芙雅相信骆妈妈的做事能力,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骆妈妈听了无奈的一笑,“昨儿夜里大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只猫儿似的不睡觉、在庄子里乱晃!后来奴婢问他怎么还不去睡,大爷说要检查安全了、以防有什么人闯进来吓到县主您。”
谢芙雅轻叹一声,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吓她呢?蔡诚山吗?
和离当日,谢芙雅跟随安阳公主去了成义伯府,将蔡诚山耍无赖的丑陋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蔡诚山一改之前端着文士的模样,像个市井无赖一样当着几位证人的面口出污秽之语,还嚷着“和离休想”、“要给谢氏休书”!还朝安阳公主掷砚台!
其实那砚台是朝着她飞过来的,安阳公主情急之下想上前拦着,却被哥哥谢倬给硬拉住了!不然那砚里的墨汁就得全扣在安阳公主身上!
谢芙雅闪躲得快没有被溅到墨汁,但她见蔡诚山竟然行凶,还差点儿伤到母亲安阳公主,她便恼了!拣起摔在地上裂成三块的砚台中最大的那块扔了回去!
谢芙雅没想到自己那气极的胡乱一投就砸中了蔡诚山的额头,当场蔡诚山就翻白眼儿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成义伯与大太太也吓了一跳,更别提爱子的二太太!大家围着蔡诚山喊他的名字,又让下人去请大夫!
安阳公主见状,低声告诉谢芙雅先回驸马府、让儿子谢倬赶紧带人去搬谢芙雅的嫁妆,而她穿着溅了墨汁的衣裳进宫找宣文帝哭诉!
成义伯府里除了二房外其他人都盼着蔡诚山与谢芙雅和离,所以谢倬带人跟强盗似的搬嫁妆,竟没人敢拦着!
后来谢芙雅听谢倬说:嫁妆都装上了马车准备往驸马府运的时候,蔡诚山清醒过来,大喊着“绝不善罢干休”!
依谢芙雅两世对蔡诚山的了解,他也不过是嘴巴上厉害厉害罢了!但谢倬却怕蔡诚山真的使坏,晚上便不敢睡觉地四处巡视了一番,天刚见亮才回去睡觉。
睡得晚自然起得晚,骆妈妈派去给谢倬送饭的下人回来说:大爷身边的随从不准我端膳进去,说大爷睡得正香呢。
骆妈妈跟谢芙雅讲完这些,忍不住掩口笑道:“大爷还跟小时候一样的性子,倒是没变。”
是啊,亲近的人都知道谢倬的性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何梁王就认为他是五鬼星!
“那就让厨房将粥和菜都备着、热着,待哥哥醒了、饿了马上给他端过去。”谢芙雅叮咛道。
“县主放心,奴婢已经这样嘱咐下去了。”骆妈妈道。
谢芙雅点点头,这才安心吃早膳。
用过早膳,谢芙雅和骆妈妈在明间里说话儿。
“县主让奴婢给您寻的丫头已经找得差不多了。”骆妈妈垂首恭敬地道,“都是有把子力气的,但就是这拳脚工夫……请了武师教她们快半个月了,打出来的也都是花拳绣腿。”
“妈妈别急,这才半个月呢。”谢芙雅微笑地道,“怎么着也得一两年、再经过事儿了,她们才能长真本事。”
骆妈妈皱眉看着谢芙雅,忧心地道:“一两年?这也太久了,还不足以能保护您呢。”
可武功这东西真是急不来,不稳扎稳打就真的是花架子、好看不中用!
“不急,我现在身边有母亲派来保护着的侍卫。只是他们都是男子,到底不方便了些,我才想着培养一些女侍卫。”谢芙雅道。
骆妈妈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叹息地点点头。
“我请妈妈办的另一件事如何?”谢芙雅问道。
“县主让老奴拖人打听的事有些眉目了。”骆妈妈轻声道,“梁王处那位应先生就是原钦天监五官灵台郎之一的应业。他在宣文二十二年时因饮酒误事、险被赐死!是梁王与几位大臣向圣上求情,才得已保住性命、废去双手手筋,让他不得再摇卦推测。不成想他现在在为梁王效力。”
原来是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会观测天象、卜吉凶,也就是他为梁王测出哥哥谢倬是五鬼星的吧?
“应业现在在梁王府,想见他恐怕不容易。”谢芙雅皱眉道,“可知他在王府外有什么住处吗?”
“奴婢打听到的是那应业已经有半年左右未归家了,王府派来的人说应业突然中风昏倒,梁王将?其安置在王府里治病。”骆妈妈道,“但昨儿有人送信儿来,昏迷了数月的应业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