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用如诗请,伍如月和赵青惠便转身离开了。
谢芙雅看着赵青惠被伍如月拉得踉跄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与梁王早晚是对立,自己与赵青惠之间的姐妹情也维持不了多久。这次产生隔阂,以后不再来往也是好的。
赵青惠被伍如月拉得手腕痛,满脑都还是谢芙雅说程淞曾许诺要娶伍如月的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地被伍如月拉着走了很远!
待回过神来,赵青惠用力挣开了伍如月的手!
“郡主?”伍如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青惠渐冷的脸,“您……”
走在前面的如诗也只得停下来,但并未靠近她们。
赵青惠的美眸在伍如月的脸上巡回了良久,才开口问道:“伍姐姐,你也是喜欢程世子的吧?”
伍如月的脸先是一阵苍白,随后又浮起红云。她恼羞地道:“郡主莫听敬义县主胡说,我……我与程淞只是小时候……”
“芙雅表姐说程世子曾因误伤你、怕你将来嫁不出去说要娶你,这可是真的?”赵青惠打断伍如月的话,沉声问道。
伍如月抿唇沉默了片刻,咬咬牙道:“是真的,程淞是说过会娶我!”
伍如月把“会娶我”那在个字咬得很重,脸上的神色也是坚定万分!仿佛程淞说了这话,便一定会娶她!
赵青惠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似的疼!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除了芙雅表姐外的好朋友,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那你现在也喜欢程世子,想他娶你吗?”赵青惠眼里浮起水光,声音颤抖地问。
伍如月咬紧牙根,暗恨谢芙雅揭穿了自己的事!但那个女人又怎么会知道那样往事的?也是程淞跟谢倬说的?
“对不起,郡主。”伍如月不想欺骗赵青惠,更不想因为对方是郡主、自己便退让!“我的确喜欢程淞,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我等着他娶我!”
赵青惠身形微晃,有些站不稳!
“郡主!”如诗忙上前扶稳赵青惠,“郡主怎么了?”
赵青惠抓着如诗的手臂稳住身体,眼里已经滑下泪珠来。
“你既喜欢程世子,为何又与我做朋友?”赵青惠哽咽地道,“我还……我还与你说了那些话,在你眼中一定是个笑话吧?”
伍如月心里也不太好受,她虽然一开始真的是心存利用的念头接近赵青惠的,但她也真的喜欢赵青惠的温柔与纯真。与敏仪郡主相处起来,甚至比与汾阳侯府那些表姐妹们相处更舒服、更快乐!但……但她们终究是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现在一切被揭穿,她们不能再做朋友了。
伍如月撇过头道:“我想郡主定是不想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回京,我便自己骑马回去了!”
言罢,伍如月便大步离开。
赵青惠倚着如诗轻声哭泣,如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把这样的敏仪郡主送上马车,让她回京啊?
转念想到方才在草场上,敏仪郡主和那个什么伍姑娘一起质问自家主子的情形,如诗便硬起心肠哄劝了两句赵青惠,架着人回了庄子前面。
骆妈妈和赵青惠带来的仆婢已经得了信儿在那等着,见郡主那般模样,一个个都吓得不轻,忙上前把人扶住。
赵青惠到底是乘着马车、在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回京了。而伍如月则是从王府侍卫处借了一匹马,自己纵马离开。
来时匆匆未事先知会一声,这走了也是匆匆神色慌张。敏仪郡主和平西侯府伍姑娘这一来一去仿佛刮起一阵风,带来些许不快却也很快就消散了。
谢芙雅最后还是烤了羊腿吃,大杨的手艺还不错,配上她调试了数次的干料,烤羊肉特有的美味弥漫齿间,回味无穷!
谢芙雅胃口有限,两支羊腿大部分落入了大杨和庄丁的口腹,还有一些肉分给了骆妈妈。
回到院子里净手漱了口,如诗安顿好谢芙雅,才将赵青惠与伍如月似乎闹翻的事告诉主子。
谢芙雅听了微微冷笑,她当着赵青惠的面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啊!若伍如月问心无愧、真心与赵青惠作朋友,必会极力澄清解释。赵青惠是个单纯的姑娘,只要伍如月解释了她十之八/九就会相信。
可伍如月显然不是真心与赵青惠为友,才会选择自己驭马回京。这二人的“友谊”怕也是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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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淞并不知道自己随意给出去的烤肉秘料单子竟引起了这番风波,他从庄子上回京后就一头钻进南大营,在里面吃住、练兵了四五日!若不是小厮吉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着求他回公府,他还想再住几日!
进到南大营第一晚,程淞竟做了一场可耻的梦!他梦到自己在草场上追逐着一只野兔,追着追着前面的野兔便化作一个美丽的姑娘……黑发如瀑、身材窈窕!梦中的自己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野兔化为姑娘,反而更加卖力的追上去!
眼看堪堪碰到姑娘的衣角,程淞奋力一跃从后面将野兔姑娘扑倒!二人在草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来,他紧紧地压在野兔姑娘的身上!黑发遮挡住姑娘大半的脸,令他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但她那双如星子般晶亮狡黠的眼睛却令他十分的熟悉!
轻轻拨开野兔姑娘脸上的发丝、看清她的脸,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是她!
野兔姑娘朝程淞笑,伸出柔荑揽住他的颈项,就像那日她崴到脚、他抱着她时那般,他感到了颈上的力道、闻到了幽幽清香。
程淞忍不住俯下头去亲在了野兔姑娘的眼皮上,他不敢让她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他受不了!
亲了眼皮、亲了鼻梁……再往下,他覆上了野兔姑娘柔软的双唇。四片唇瓣相触的刹那,程淞的脑子里变炸开了烟花,什么也想不到了!
他们在草地上纠缠、抵死的缠绵!野兔姑娘哭了,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最后,程淞是在欲求不满中醒过来的,而身上的粘腻不适感令他知道自己怎么了。
梦终究是梦,醒过来之后回想竟令程淞浑身冒冷汗!他怎么会做这种下流的梦?而且对象竟然还是……他是疯了吗?他从来对那个女人没有过其他想法!
程淞起来清洗了衣裤和被子,又拖起来一个兄弟拼了命似的晨练了半个时辰、大汗淋漓后才舒服。自此,他就在兵营里住下了,期间又做了一次那样的梦,梦里他没有任何顾忌的与野兔姑娘翻云覆雨一场,醒来后又是一番懊恼!
吉祥求了一整日,加上兵营里的将领赶人,程淞才不得不回了鲁国公府。
回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程淞在装佩饰时看到匣子里那柄重新配了刀鞘的小刀。伸手拿过来掂了掂,他将小刀挂在了带子上。
程老太太的屋子里坐着三四位太太,鲁国公夫人蓝氏也坐在旁边相陪。
听得外面通传“二爷来了”,程老太太和几位太太都停下来看向门口。
程淞绕过屏风,看到屋子里坐着的几位太太时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给老太太、母亲请安。”程淞上前行礼问安。
程老太太看着俊美的孙儿,心里愁啊!
这孩子到底要挑什么样的女子作媳妇?难不成京里竟没有合他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