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说道。
“只是这人上面有交代不准任何人探监,所以......?”
左沁允微微抬起眼眸,纪纲随着她的眼神身子也是再一次颤抖了一下。
“我要见的人,就必须要见!纪大人我今日过来给你说一声是念在都是为哪位办事,你可明白?”
其实若是依着左沁允的性子她全不会在意这些人,只是如今李承恪落在了锦衣卫的手里,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考虑到他的安慰。锦衣卫当年是如何处理蓝玉案子,以及她的家人,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何况如今关在里面的是李承恪,这个谁也不能碰的李承恪。
纪纲弯腰拿起书桌上的一根笔,在砚台上蘸了蘸,然后放在自己嘴边轻轻的吹了吹鼻尖的墨汁。
“我或许是不识抬举,只是早闻裳公武功深不可测,却从没有亲眼瞧过一次,纪谋斗胆今日试一试,裳公赏个脸。”
说罢手中轻轻一抖,方才还在手中的毛笔早已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停在了左沁允的面前。要说纪纲能坐上这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除了自身机谋凶残帮助朱棣处理建文旧朝的官员外,他一身神功更是在江湖与朝堂之间扬名久已,更有甚者说此人之威不弱华山掌门五岳剑派盟主林忠勇。
左沁允自始至终都不曾躲避,只是如往常一般平静的站在原地,撇了一眼停在双眼之间的这根笔,然后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只听微弱的一声响动。
‘嘭’
笔锋上柔软的毛,竟然脱离了笔杆一根根整齐的排列在了左沁允的面前,却不掉落在地!
然后又是一声。
‘啪’
笔杆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声音,将还沉浸在幻想中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瞬间从梦中打醒了。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举手之间看似轻若无力,可实际上自己是使出了终生的内力!竟然丝毫都不能伤害......甚至都不能靠近眼前的人又何谈伤他。
就在纪纲惊恐之余,左沁允一个转身,身后排列整齐的笔毛便消失不见,纪纲只觉得在左沁允转身之时有东西从耳边划过,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身后屏风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字。
“啊!”
若是刚才左沁允要杀他纪纲岂不是信手拈来吗?纪纲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起来。
随着他的叫声,屋外围观已久的锦衣卫各色人物一一冲了进来,只是刚跨过门槛就看见那白色的身影,不免都退回了几步。
“裳公,需要小的们做些什么吗?!”
于鉴从一种锦衣卫的身边挤过去,走到左沁允身边,拱手问道。
左沁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于鉴便退在了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见外面进来了许多手下怕伤了自己的面,便故作镇定从书桌跟前走了出来,来到左沁允跟前。
“裳公!若是只有刚才的事情,我看在同僚的情面上原是可以准许的,只是......只是你我都是为圣上做事,没有他圣人的旨意我怕是不能如愿裳公的......。”
说完刻意的向旁边走了两步,毕竟眼前这人武功之高,远是他纪纲不能抗衡的,防他万一总不是什么坏事。
左沁允平静的眼眸里隐隐闪过一丝光,她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纪大人,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是你的决定,至于你的决定能不能左右我,这就是我的事情。”
“你......你们东厂算什么东西,你们到今日不过才几个月,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和锦衣卫抗衡,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圣上最亲近的人。”
就在左沁允向外走时,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仇英以及指挥同知蒋冠青、昊剑英贴着门框溜进了屋子里面,看着准备离去的左沁允战战兢兢的发了一番威风。
于鉴听后大声呵斥,朝着这几人疾走过去,将一直藏在袖口里的左手伸了出来,锦衣卫的人这才看清楚于鉴的左手铁甲铜爪,一副左手全然是一个金属打造的鹰爪。
“放肆,对裳公不敬,就是找死,我送你们一程。”
左沁允左手抬起,于鉴早已依进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身子,顿时停了下来,然后一步一步退到了左沁允的右侧。
此时左沁允已经一只脚踩在了门框上,周围除了东厂的人,其他锦衣卫的大小人物早已退避三舍了,在几步之位瞧着左沁允,心里一阵谩骂,只希望他早点离开这里。
“你问我东厂算什么东西,好!哪我就告诉你!”
左沁允抬起的左手没有放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
‘哐!’
锦衣卫众人都是身子一怔再看左沁允跨出门槛后,在他左手方才抬起的地方,在门框之上,深陷了一个掌印。
“给我听好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皆是我东厂管辖范围,你锦衣卫不敢动的人我动,你锦衣不敢杀的人我东厂来杀,一句话,你锦衣卫管得了的我要管,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天下之事无敢越我东厂之手,东厂管天下之事,锦衣卫在东厂眼里算不得什么?”
左沁允说完这一番话时刚好走下走下台阶,身后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仇英等等皆跳出门外,刚准备说话,突然听见身后门窗之上咔嚓咔嚓一阵微弱的响动!
众人不知是何故,赶紧又跳下台阶,转身在看那门窗时发现簌簌的又是一阵响动,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雕刻在门窗之上的各色工艺精美的图案以及门窗上的窗棂纸化作齑粉正在不断的掉落在地上。
“啊!”
锦衣卫众人大惊,纪纲方才早已见过左沁允的神威,可是此刻再一次看见,还是不免心里颤抖一番,他偷偷擦拭掉额头又一次冒出的汗珠,张嘴欲说些话,可是半天也没有一句话掏出来。
“还有,天下之人......生死由我不由天,我要他死他绝活不过下一刻,我要他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活着,这就是我,这就是东厂,诸位够清楚了吗?”
左沁允踩着铺满大地的雪花,走过一株老槐树后站在原地,轻轻向后撇了一眼身后的锦衣卫众人,锦衣卫一众英雄都是沉默不语,看到左沁允有转身的迹象,便一个个都做了防备御敌的手势。
“哼!”
一声冷哼!左沁允身后那件白色披风在雪夜中飞起一角,啪的一声拍打在了老槐树的躯干之上,将这树干上面积落的雪花打了下来直接落在了远在老槐树数米之外一众锦衣卫的身上。锦衣卫众人被着落下的大片雪花吓的够呛,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身上落下的雪花,面容难堪之际,等他们再抬头看时,左沁允已经带着东厂的人出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指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