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转睛的看着胡惟庸,继续说道:“最近几年,你享受的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
胡惟庸摆摆手,无辜的直指自己的腹部,表示连肚腩都没有,怎么可能享受,然后说道:“在中书省,每天一千余封来自全国各处的奏折,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天天忙,奏折也有积压的时候,更说不得皇帝要直接奏报给他。
我已经向下面传了话,一切听皇上的旨意,但凡有奏折,在中书省登记一下,就马上送到皇宫,不留一丝一毫。”
宁先生说道:“你要小心了,小心皇帝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来熟悉你们中书省的各个流程,不要太大意了。”
胡惟庸点点头,却是毫不在意。
宁先生摇摇头,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是替大先生传递一封书信......”
说着,从袖筒里把信拿出来,递给了胡惟庸,制止了想要打开看的他,说道:“回去再看吧!”
“一封书信而已,就算是大先生的,你送到府上就是,何必来这荒郊野外的,倒是会让人怀疑......”
“你会让人怀疑吗?”
“自然不会!”
胡惟庸自信满满,若是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他这么多年的丞相就白当了。
“让你在半山园守候半个时辰,再把书信给你,还是大先生的意思,他老人家想让你回忆一下王安石,你们同为宰相,胡大人不想下场和王安石一样吧?”
宁先生的嗓音显得有些阴测测,胡惟庸听着极为不适。
那王安石和自己比,怎么比,自己可是开国的宰相,王安石只是太平犬而已。
这么想着,胡惟庸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算是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荒郊野外的了。
“本官告退,代本官向大先生问好、请安!”
当朝宰相,竟然是深深一礼,给足了对方面子,但随后再也不理会宁先生,往前走了几步,拐了几个弯,早有人在这里等候,见到自家老爷回来,随即便簇拥而去。
望着早已经消失了背影的方向,宁先生无语,丝毫没有被屈辱的感觉,快一炷香的功夫,才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个人活不长,他斗不过皇帝的。”
半山园破旧的茅草屋内,竟然又走出了一个人,却是年轻异常,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鼻子挺拔,双眼丹凤,再加上浅薄的嘴唇,倒是算是美男子。
“就是不知道,下任丞相会是谁?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宁先生说道:“还真的没有消息传出来,最近的几个有可能的,不是资历太浅,就是年纪太大,不可能的。”
“咱们还有时间,皇帝应该短期内不会动胡惟庸的。”
年轻男子说道:“倒是汪广洋那个死鬼,现在活得挺痛快,就差每天泡到酒缸里了,如果不是照样,还真的以为是他。”
“要不再查查?也许是障眼法,迷惑大家而已呢?”宁先生问道。
“那就再查查呗,最近我要在金陵城多住一段时日,帮我搞个合法的身份,省的五城兵马司的烦人。”
“好,你自己当心点!”
两人说这话,渐渐消失在山腰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