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话语未落,只见从四面八方—门、窗、屋顶,甚至是地面,蹿进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武器各异,打头阵的便是一个墨衣束发的青年。
众人一进门,便望见两人僵持不下。白葛损伤严重,那黑衣刺客则一动不动。
青年命令道:“拿下!”
轰——
屋内骤然巨响,火星四溅,粉末纷飞。空中白茫茫一片,众人猝不及防被漫天飞撒的粉末迷住双眼,抬手去挡。
“是迷雾散,不好!”
情急之下,只有白葛离得最近,她本就受了伤,迷雾散效用毒辣,容不得她近身半步,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被帮手掳走。
“嘚!让这小子逃了。”她气极。
等众死士勉强能视物时,那地方就只剩了白葛一人。终是慢了一步,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众死士再不甘心也得作罢。对方用的是朝廷直供的火器迷雾弹,这别庄虽然是陆安化的,但经月不来,火器又珍稀,没来得及备下。
其中一个大汉便说:“去他奶奶的腿,小王八羔子跑得挺快,再有下次,老子锤爆他的头!”
白葛冷不丁瞟见这大汉就站在自己身边,魁梧难当不说,双手皆拎着个百八十斤重的铁棒槌,十分耸人。不过她乐意结交这号人物。
大汉转过身看见白葛,凶神恶煞,估计只把她当个女娃娃:“妮子,你这不行啊,要是我,唉!”恨铁不成钢。
他们再皮糙肉厚,也耐不住陆安化一遍又一遍的刑罚,那可谓是花样百变,疼痛加倍。
“臣陆止向女郡请罪,让女郡受惊,罪该万死。”说话的墨衣束发青年,便是之前白葛在林中见到的陆止。
他马上命人服侍白葛诊疗伤口,并行礼赔罪:“想必女郡已猜到,今晚是督主为预防不测而布下的局,但临时发生了意外,导致女郡受此重创,望见谅。”
什么意外,是你们自己准备不周吧。
白葛没把这句话明说,惨白着小脸,假笑着勾了勾嘴角,装出大度的样子:“无碍,无碍。”
陆止又说:“女郡只管好生养伤,待明日时机成熟,督主自会来面见女郡。”
见个面还要时机成熟?他是有多日理万机?
铁棒槌大汉打岔到:“要我说那安化小子就是屁事儿一堆,麻烦!”
白葛不能再赞同了,果然是同道中人,她对那大汉很是青睐。
陆止示意:“铁叔,女郡面前说话,不可口无遮拦。”那彪形大汉便没再言语。
白葛打圆场:“好说,好说。”
稍后待包扎完伤口,陆止告退,白葛拦截住他,问:“陆公子,那院子里的树,我瞧着顺眼,跟你打听打听。”
“回女郡,这花树名叫木里香,是梅花的一种,督主尤爱。”
事毕,一干人等全部退下,总算又把空缺的侍女给补上。
白葛还是没睡着。她一天到晚,晚上是最清醒的,抛开新伤不说,旧疾就够她喝一壶了。以前暗牢里不分日夜,热还是寒,她都能从自己的身体状况感知。一旦寒气入体,骨子里的蛊毒就发作,又痛又痒,熬人的很。
还好借晕过去的功夫睡了会儿,寒冬腊月的,屋子里火炉融融,烘得温暖。
这别庄也就这一点好了,她想。其他的,特别是人,都如往常一般讨厌。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手下,陆安化能好到哪去,她也不抱多大希望。
不由感叹一句:“豺狗吃瘟鸡,正好恶狼和疯狗做伴了!”说到气头上,牵动心脉干咳了几声,这才了事,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