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葛恍神间,有人敲门。
“进来。”她说着坐正了,头部有些眩晕后的阵痛,伸手轻揉,一抬眼,看见来人,怔愣了一瞬。
“怎是你?”陆安化,他来干什么?
陆旻静静站在月光下,许是参宴的原因,没像平时玄黑一身,是有些亮的靛蓝色,照样绣了金鹤,反而显得和顺不少。
可能她眼花吧,月色又太好。
“女郡贵人多忘事,容臣多嘴一句,现在已经过了夜宴时辰了。”
白葛:“糟了!”她忘了这档子事。
扒拉了一下袖子,发现衣服已经换过。
陆旻看她神情动作,低头一笑:“不必忧心,我已禀了王上,改了日子。”
她来到这最先见的是他,不是王。面见质子的日子一改再改,估计昌懿王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区区一个人质,让他们如此礼遇,少不了陆安化在中间斡旋。
他权力到底有多大?
白葛点头:“如此,多谢。”他今天意外地好说话,也没有露出一些令人不快的表情,难得了。
陆旻却没有走的意思,还站在那。
“陆督主?”
他回道:“稍等,人刚救起来,需要些时间。”
“等等,救什么人?”她怎么没听明白,救人?救谁?关她什么事?
陆旻还没回答,门外吵吵嚷嚷着,把一个人拽了进来。
衣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湿哒哒贴在身上,看得出在水里淹过。身上看得见的地方也是一片片青紫,有几道血痕。
怎一个“惨”字了得。
白葛也不等他说了,自己下了床榻,也不管脏不脏,将地上人的头侧过来。
祝敏?!!!白葛一惊,回头看着陆旻。他想做什么?
陆旻头一歪,示意道:“太冲动,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事情。女郡不妨耐着心听上一听,我相信你不会失望的。”
白葛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说:“陆督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这是我自家的仆从,化成灰也是我们白家自己的事。”
陆旻:“稍安勿躁。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是希望女郡给别人和自己一个机会,终日活在仇恨和痛苦中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她蹙起眉头,摇摇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哼……不是说懒得管这些腌臜事,怎么,是我碍到你什么事了?”
陆旻还是笑,他今晚笑得格外的多,不,就没有不笑的时候。
他不累吗?白葛盯着他,想找出一丝裂缝。
他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道听途说,遮孔避瑜。”
白葛气煞。
“咳……咳咳。”祝敏一朝不知今夕何夕,醒来看见在自己面前对峙的两人,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阿心呢?”她问。
事到如今,白葛破罐子破摔,坐倒在房里唯一的交椅上不说话。
得,站就站着吧,陆旻一挑眉,权当辛苦一番。
“放心,还活着。你们女郡大发慈悲,给你机会了,说吧。”他故意说的“大发慈悲”,白葛听了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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