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虽说是皇商,身上却一丝市侩气息也无,倒像个清俊儒雅的学士,寡白的缎衣,明明有炭火很暖,却外罩一件原色的狐皮裘,脸色白的煞人,一直带着笑,这一点和陆某人很像,当然指的是在淮庄的陆某,而不是今日顶这一张死人脸的那位。
她对面的初陶,受宠的王女自然是娇养得如花似玉,气质动人,一颦一笑风采翩翩,美人一个,但……虽不明显,看她的眼神却莫名有……敌意?
白葛:为什么感觉今日所有人都看我不顺眼?是我的幻觉么?
再往下看,仲鸣……还是略过吧。
左相,满脸不屑……不过他身后坐了两位俊俏公子,有三四分相像,气质截然不同,一个器宇轩昂,一个清隽沉郁。两人都察觉到她视线,只是一人点头致意,另一个眼神刚交汇,就立刻偏头转向别处。
宴席太长,往下就看不清了,她眼睛本就不怎么好。
昌懿王姗姗来迟,众官俯首称臣,说起阿谀奉承的话。
昌懿王畅怀大笑:“既是迎客宴,怎能少得了‘客’?哈哈哈……女郡,您千里而来,多有怠慢,万望海涵!”遂端起面前的银酒杯,就要敬白葛。
白葛顿了顿,还是承了情,也执杯饮酒。一入口,辛辣苦涩,难以下咽。
“王上折煞我了,先前因我引起各路事端,王上未怪罪,实在是给我岭苍和白家薄面了。”她起身行礼。
昌懿王摆摆手:“欸,女郡说笑了,岭苍昌懿历来是友邦,从未有怪罪的说法,无须多礼,只管尽享宴席!”
白葛也不推辞,因她真的忍不住了。落座时差点腿一弯就要扑地,还好祝敏及时搀住了她。
她装作用宽袖拭面,忙用帕子捂住嘴,将哽在喉头的酒水尽数吐了出来。她从未饮过酒,以为自己能招架得住,但实在耐不住这酒难喝的事实。
听人说喝酒消千愁,可她觉得,只怕是越喝愁越多。
整晚下来,白葛可谓是老僧入定,比弥勒还坐的稳。尽管如芒在背,但只需她回笑而不用言语的话,也还适应。
百无聊赖之中,白葛目光不自觉飘向了陆安化那边。
那人自顾自饮着刚换上来的茶,目光游离在殿中献舞的美艳舞姬身上,嘴角随时都能牵起一个玩味的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甚是邪恶的样子。
白葛:…………
该当如何?这还是前几日刚见过的陆安化吗?怎让人……有些反胃?
大概是觉得再看下去自己果真能呕出来,白葛忙不迭转移了视线,不期与另一道目光撞上,只是很快又被躲了。
是左相身后的其中一位少年,方才也是如出一辙的反应。
为何说是‘躲’?自然是白葛总感觉这少年看着自己有些心虚,总有一种他已经盯了自己很久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
白葛试着看向别处,趁那少年欲看过来之际猛地又看向他。果然,逮个正着。
许是感觉被白葛捉弄了,小公子恼羞成怒,皱眉冷哼一声,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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