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得样子没啥区别。李潇涵把锅碗都收拾干净,给风师傅又沏了一壶茶。
风师傅让几人都坐下,喝茶聊聊天,“你们知道我出去一趟,听到了什么吗?”李潇涵一脸好奇,“师父,你出去一趟,听到什么新闻了?”风师傅喝一口茶,哧溜一声,跟喝酒似的,“我听说,咱们这边要改为镇子了,管着边上三个公社。你们以后不能说是上公社,要说上镇子了,哈哈哈!”
陈氏看风师傅得意得样子,赶紧泼一盆冷水,“你那是道听途说,人家文件还没下到公社呢,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啥时候隔壁大门外的牌子换了,才是做了准。”转头叮嘱林楠两人,“你俩听了就行,别的就不要说了。”两人连忙点头,这事儿可胡说不得,等作准了才行。陈氏想想,又对林楠说,“小楠,你不是要参加考试吗?说不定这就是个机会,你把书本都捡起来,好好学学,真要是改为镇子,肯定招的人更多。”
林楠点头应了,“师母,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转头又打趣风师傅,“师父,你说我要是真考上了,那你还得找几个小徒弟,按照你这接活的速度,两个潇涵也应付不来啊!”
风师傅一下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林楠的话呛得,还是被茶水给呛得,招的陈氏一通嘲笑。
说归说,听归听,这活还是得接着干得。下午风师傅直接关上店门上了缝纫机,陈氏也坐在绣花架前,各司其职,忙个不停。
李家村各家还在收割当中,先前收好稻谷的,已经把稻草扎好竖在田埂上,看着跟一个一个假人似的。李家得稻谷归了仓,剩下最后一轮得苞谷也收了回来,晒得几分松,一家人就晚上乘凉的时候一点点给剥了下来。
张氏看着今年的收获,天天都是笑嘻嘻的,人家说仓禀实而知礼节,对张氏来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儿。已经有好几拨人明里暗里打听李家孩子的婚事儿了,张氏被打压下去的心思又有几分跃跃欲试。
农忙过后风师傅的店里,又开始陆续有人来量体裁衣,李潇涵这会儿还不知道什么叫一家独大。话说公社就这一家裁缝店,不来着,上哪去做衣服?
林楠把陈氏的话放在心上,每日里除了来店里,就是回到叔叔家学习,也没空再去李家。李潇涵恢复了每日送菜再去店里的节奏,风师傅似乎接活不停,倒是把她的手艺练的越发精进。
元旦节就到了,公社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顺带还换了一块牌子。是的,听说的消息成为了现实,从今以后这儿就叫双河镇了,下边管着新兴、新阳、安仁公社,这意味着,以后镇子上的人会越来越多。
李潇涵仿佛看到了人们排队等待风师傅的店开门,一个个在店里挑选各类花色,选着款式,工作间缝纫机的声音不断。风师傅却没有这么乐观,跟陈氏商量,是不是要改一下方向。“你看,我们去到儿子那里,有不少的成衣店了。人们就按照身高、三围直接挑选诚意,付钱就拿衣服走人,根本不用等。这跟店里接的外单一样,而且人家面料和花式都是时新的。”陈氏也赞同这个看法,“确实是,我看他们好些都穿的跟咱们不一样,看着就时髦的很。那些姑娘还烫着大卷,穿着高跟的鞋子,走起路来,特别洋气。是得想个法子改一改了。”
风师傅笑着说,“慢慢想,也不在这一会儿,这一阵风也没这么快就刮到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