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由于卫弦之提倡一切从简,低调出行,所以我十分配合地提出了四人同乘一辆马车的建议,并得到了单方面的积极采纳,于是我、荷七师姐、卫弦之、鬼泣四人便挤在一辆马车上,向云庄疾驰而去。
本想着同挤一辆马车,大家坐得近,万一鬼泣看到荷七师姐这么貌美如花冷艳绝伦,一个看对眼事情就成了呢?
但坐上马车后,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这一路上,气氛压抑的可怕。我只看见鬼泣和荷七师姐两人眼神交汇处噼里啪啦的火花,但这火花并不是爱的火花!而是杀气满满,好似千军万马临阵杀敌兵戈交刃时摩擦出的火花,而且非常不巧的是,我刚好就坐在那火花的交汇处。
我被盯得头皮发麻,又生怕他们一个不对劲打了起来,依照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荷七师姐定然会先采用飞镖火力压制,再以匕首辅之,我身处的这个位置,又恰好是被飞镖射成筛子的绝佳地点......
再看看卫弦之,他倒好,坐在鬼泣旁边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小老婆正腹背受敌,反而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我有些愤愤,想学着荷七师姐一眼瞪过去,但又想了想,这马车上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人在眼神厮杀,剩下的两人中一人是我自己,另一人便是卫弦之,要想摆脱现在这种腹背受敌之境,能帮我的就只有他了。
于是我非常识相地朝卫弦之抛了个媚眼,想让他救我一把。
卫弦之拨开了窗帘,若无其事地扫了窗外一眼,竟是没有看见!
我还是不死心,用我自以为最撩人的姿势朝他甩了个媚眼。
嘿,你倒是看看我啊。
卫弦之悠悠地闭上了眼睛,似在养神。
我挫败地叹了口,这个负心汉,枉我帮他养了这么久的曼珠沙华,他连个围都不替我解。再恹恹地一抬眸,却发现鬼泣正以一种活见鬼了的眼神看着我。
糟糕!莫非是刚才我那抛媚眼的熊样被他撞见了?不对啊,他明明是在和荷七师姐相爱相杀,不对,眼神厮杀啊。我再强装镇定地一转头,却发现,荷七师姐也正用一种无法忍受的眼神看着我。
“嘿嘿,今天天气真不错。”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一笑。
沉寂了一秒,荷七师姐无法忍受地别开脸,卫弦之则是笑着一把将我拉到了他怀里。
“我就知道!他俩在一个马车上准没好事!”我拍开了卫弦之的正欲揽住我间的咸猪手,低声道。
卫弦之看着我,用一种很无辜的口吻说道:“这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
“有吗?”
我大惊失色。鬼泣和荷七纷纷转头过来看我,我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些,急忙脖子一缩,烫着脸躲到了卫弦之的身后,弱弱道:“好像有这么回事。”
卫弦之朗笑一声,将我拥在他怀里。
窗外的风景渐明,凭栏远眺可见缕缕炊烟逐云,绿树红墙似浸在湛蓝如深海悠远的天幕里,鸡鸣犬吠,万里无云,竟是到了云庄。
“你看这水,绿得跟王八似的。”我十分麻利地脱了鞋袜,踩在河滩的石子上,捧起碧绿明净的河水朝荷七师姐笑道。
荷七师姐扬了扬嘴角,冷冽的眼神中生出一丝明媚来。只见她从背后抽出九环大刀,笨重的刀刃握在她手上竟如同飞燕一般轻盈,三千青丝在风中飞舞,红唇似有烈火燃烧,眉眼微翘,几分霸气,几分妖娆。
尽管与她一起生活了十年,但我还是被她这霸气的美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呆呆地盯着她。
她扫了我一眼,妩媚地勾起嘴角,随后只听“叮”地一声,锃亮的刀锋直捣水面,激起一滩粼粼水花,她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鹰,恣意地舞动起大刀来,刀口的红线飘飘扬扬,和着四溅的水珠,刚强又不失柔韧。
“刷——”像是踩着紧密的鼓点,寒冷的刀刃削起一帘水花,她身上的月纱如同月下绽放的花蕾旋转而开,长袖轻舒,九环大刀凌空划出几痕清光来,柔劲的舞姿,霸气的大刀,竟毫无一丝违和,只呈现出一种震撼的美,久久地缠绕心头。
不远处鬼泣与卫弦之似乎看痴了,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波光粼粼的河面重归于静,他俩才不约而同地鼓起掌向荷七师姐走来。
“柔中带刚,刚中缠柔,三公主的这一支刀舞真是让本君大开眼界啊。”鬼泣君桀桀一笑,白色的面具显得格外刺目。
荷七师姐没有理他,只是“嗤”地一声将九环大刀重新插入背后的刀鞘,’头也不回地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