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坦荡荡,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没有刻意接近你。和你在一起时,我就是名大学生,就是个普通女生。至于你哥的事,我百口莫辩,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感情。但你得清楚,你哥是名恐怖分子,作为任何一个公民,都有权利检举他…”
葛覃风像被瞬间击中了某个模糊已久的痛处,大力将面前的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气的立了起来,大发雷霆:“谁都可以,但你就是不行!”他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瞪着她,一双墨色的眼底有微动的光华,“再给你选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她没看他,语气很自然地说:“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再让我选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她曾经特别特别后悔,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要葛覃风。可是,五年了,见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参与了太多的迫不得已,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以前,她觉得警察是一个救人的职业,现在她并不认为警察是一种职业,它是一种精神,在没有战争的年代,警察就是一线的战士。自我牺牲,奉献社会的精神。
她说:“葛覃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过你,但再让我选一次,我宁愿从没认识你。”
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自己深爱的人去这样伤害自己。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不是她。这样的痛她不想他经历,如果他们最后必须走到这一步,那她宁愿他们从没认识过。
她的话,就像熄灭了星河中所有的灯,连他心里那一点点星火都吹灭了。
他怎么能指望唐小绤这个女人对他有什么真情和留恋。多少次,他在想,如果她能求他原谅,如果她能表现的一点点歉疚,他们的关系也许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么不足轻重。不是警察、没有责任,也能让她这么毫无顾虑地去协助办案。五年,他用了五年去试图忘记她。而她,重拾警服,带着保家卫国的梦充实地过了五年。
他松开了她,变的异常平静,虽还是这么面对面站着,却像拉开了楚河汉界的距离,他扬起脸,打趣道:“我却不这么想,我特想看看你的下场,真的。五年,你居然还没因公殉职,我还以为你有多拼呢?!”
唐小绤心中一阵酸楚,她垂眸冷笑:“也许会有那一天,也许不会太久。”
葛覃风唇边的笑意仿佛更加深了一分:“我等着,到时我一定不计前嫌地给你送上一束花圈。但在你没翘之前,请你滚出去,你真不配给我录口供。”
唐小绤出了审讯室,眼泪终忍不住夺眶而出,然后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也不顾周围同事异样的目光,就这么抽噎地往门外走。
她一生,没什么对不起的人,葛覃风是一个。她一生,也没什么怕的,但在葛覃风面前却懦弱的像只负鼠。她特想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告诉他,她爱他,一直爱着。她也特想在他面前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希望能和他重新开始。
但她想想都觉得可笑,认识不到两年,谈了一年恋爱,爱?能爱到哪去。更何况隔着五年时光,带着血海深仇,就算他对她有一丝留恋也早随着时间随风而去,岂又能抵的过惊涛骇浪的仇恨呢。
她仰起脸,笑了笑,拭掉脸上的泪痕,出了门。
在门口孙寘同她擦肩而过,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又回了回头,朝她上的那辆吉普车离去的方向望,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林红顺着他的视线朝远处看了看。
孙寘回过神,将她揽入怀里,笑了笑:“没事,就是好像看到个熟人,走吧。”
“走什么呀,葛覃风在里面关着呢。”
“什么?”
“你这哥们也真逗,今天我们执勤任务,他死活拉着我们一位警员就是不放。”
“唐小绤?”
林红惊讶:“你怎么知道?!”
孙寘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自己将林红介绍给他认识时,他是那副表情。
繁华的都市,浓妆艳抹。夜晚,总有人在繁华里落寞。
唐小绤靠在车窗上,眼睛没有焦距茫然望着车外,熙熙攘攘的繁华跳着探戈,却跳不入唐小绤忧郁的双眸里。
开着车的刈言朝她望了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川流不息的车海里:“还回的去吗?”
唐小绤睫毛微微一颤,回过神,望向他。
“我是说,葛覃风。”
唐小绤心里一晃,她从未和刈言提起过他。
红灯,车停了下来。
刈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次,他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唐小绤,不如我们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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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一角。
葛覃风无意识地搅着手中的咖啡,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
“我说了,我只是以为那是正常的私人会所,是那个叫‘唐小绤’的不干净女的害我!那女的是不是也被你们抓了,你们要不相信可以让她当面和我对峙。”审讯室里,葛覃风义愤填膺地说道。
刈项抬头瞟了他一眼。
葛覃风直直看着他:“还是她本来就是你们的人?”
刈项笑了:“我们抓获的那群人里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唐小绤’的。”他重新抬起笔,“少废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兰甜坊。”可半天没等来回音,他再次抬头,用笔敲了敲桌子,“问你话呢?”
“嘿,发什么呆。”前来的孙寘看望着窗外发愣的葛覃风用力敲了敲桌面。
葛覃风回头,竟看到他身边站着昨天和唐小绤一起的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