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想发火不是吗?你现在不是特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现在怎样,良心不安啊?!”一段声嘶力竭的爆发后,胃疼的终于支撑不住,他手撑在化妆台上才勉强支撑住颤抖的身体。
唐小绤忙上前扶住他,“身上有带药吗?”
葛谭风甩开她:“关你什么事!我现在要疼死了,你少一个麻烦,不是很好吗!”
唐小绤不语,直接上手从他的西装口袋夺出药瓶,只是一同拿出的还有那枚金戒指。她愣了一下,随即倒出两颗药丸往他嘴里一塞,猛地抬起他的下颚,就将药灌了下去。
葛谭风伸出手,眼里没有温度,“戒指给我。”
唐小绤顿了顿,讷讷开了口,“能不能…还我。”
葛谭风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一样又闷又疼,“唐小绤你真是不知廉耻!”
唐小绤垂下头,沉默着,像得了失语症。
“给我一个理由。”葛谭风说。
唐小绤抬眸,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这戒指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你非得要回去?”他的声音没有波澜,夷然伪装平静。
唐小绤诚实道出,“我当年去外地执行任务,是刈言特意在庙里求的给我保平安用的,我现在只是想将这枚戒指还给他。”
“唐小绤-!你就说是你情人送你的又能怎样,需要跟我说这么扯的理由吗?!保平安?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用戒指来保平安的!”葛谭风瞪着她,真是有说不出的烦躁。
唐小绤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第一,我和刈言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第二,你没听说过的事情不代表它不会发生;第三,我说的都是事实。”
唐小绤是从来没怀疑过刈言说的话,与其说没怀疑过刈言的说的理由,不如说从没怀疑过刈言喜欢她。
“唐小绤,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你就喜欢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这就是你吊男人的手段?!”
唐小绤生气了,“我只把他当我的哥哥,他对我好也是因为当年……算了,我干嘛跟你解释这些。就算我真和他在一起又怎样,难道你还爱我吗,你忘得了你哥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葛谭风猛地将她抓到自己面前:“那你呢,爱我吗?”
唐小绤心头微微的颤动,望着他那对炙热的眼光,她有些恍惚,恍惚的觉得他在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说啊——!”他太用力了,骨头都像要被他捏碎。
唐小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股浓烟呛的猛咳了起来。
原来室外早已大火漫天,整个酒店像是有一方妖兽,张着血盆大口,带着浓烟与灼热,肆意妄为喷涌着猩红玛瑙。因为葛覃风和唐小绤待的房间在二楼拐角最里端,虽然远处有逃离者呼喊着火,又因为房间隔音效果好,他们俩人完全不知外面的星火燎原。
其实室内也早已灌入了不少浓烟污气,只是两人的感觉器官貌似同时罢工休业,尽都毫无察觉。
危险意识寻了回来,葛覃风本能跑到门口,想拉开房门,唐小绤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被门把手上的热度烫伤了手心。
唐小绤心焦,拉过他的手,见他伤的不重才松了口气,“赶紧去水池冲一下。”说着已经拿起橱门柜上的长毛巾跪在地上,历练地三两下就将门缝堵了起来。她起身见葛谭风还站在原地盯着她,又拖着他跑到水台前,拧开水笼头,就将他手插入水柱里。冰凉的水又急又粗,毕竟是烫伤且脱了皮,被水一灌,那穿心的疼痛还是让葛覃风手痉挛了一下。唐小绤眉峰紧皱,那种穿肤的痛好像也让她领略了一通。
心里虽心疼,表面却故作镇定,她没有停滞,一瞬的功夫,已经拿起两块方毛巾,在另一条水柱里湿了水。她将一条递给葛谭风:“用它捂着鼻子,待会弯腰前行知道吗?!”
虽然浓烟已经熏的人眼睛开始不停地掉眼泪,但还好这个包间结构不算复杂,唐小绤迅速在屋内巡视了一圈,立刻将目标锁定在了左客厅的两扇窗上。
望了眼窗外,她对着身后被浓烟卷起的沥影说:“还好这楼不是太高,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门外的火焰越烧越旺,一阵唏哩哗啦,火苗透过门缝直往房间窜,无数飞窜的火星,像焰火般散开。火光照射下,葛谭风站在原地,不移不动,只远远地看着她,模糊着,却又像看清了什么。
可能他就在等一个绝境,然后豁然笃定,一根筋地笨到底。
“快走啊,火冲进来就麻烦了!”唐小绤上前去拽他,却被他伸手用力一揽,砰然落入他怀里。
多少次,五年里,她到底投身过多少次火场,经过多少次生死劫难,才能这般淡定自若、游刃有余。
幸好,她完好无损。
他搂紧她,轻轻地,却又是坚决地说,“当年你把我们的爱情拿走了,现在,我要你还回来。”
唐小绤的心恍恍惚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葛谭风拉着跳下了窗。
摔在水泥地上,身体像散了架似的。
唐小绤痛苦地弓着身子,抬眸瞅了眼葛谭风,疼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没事吧。”葛谭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急切道,“摔伤了没有,腰还好吗?”
这时,火势蔓延,烟雾满天,刹那间,酒店就陷入火海之中。跳楼的跳楼、连滚带爬的从大门飞奔出来的不计其数,一时间,酒店门口乱成一团、魂飞魄散。
唐小绤见他无碍,心放下了,刚刚摔倒的钝痛也缓过劲了。她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望了眼浓烟四起的酒店,对他冷面肃然,“这里不安全,赶紧离开。”说着就要转身,葛谭风急忙伸手拉住她,“你要干什么,我不准你去!”
这时,林红和孙寘向他们跑了过来,林红看到无大碍的唐小绤,才长长泄了口气:“原来你在这,我还到处找你。”
“其他人呢?”唐小绤问。
“都在火场里疏散人群呢。”林红说。
葛谭风拽紧唐小绤,语气忧凉沉痛:“我去,你给我老实待着,行吗?!”
她瞅了他一眼,心中滋味难辨,她对林红说:“带他去医院。”说完,甩开他,逆着人群往火场跑。
“唐小绤!”葛谭风暴怒,对她的背影大喊。
孙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她自己心里有分寸,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处理一下自己伤口吧。”
原来刚刚从楼上跳下来,葛谭风经验不足,着地的整条左胳膊都被锋利的水泥地磨得血肉模糊。
迎着滚烫的风,葛谭风轻声说,“原本以为,我对她任何奢求都没有了。她只不过生了点病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担心,甚至,怕她走在路上都会突然晕倒。原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她别离开我。”
孙寘拉住要跟去的葛谭风,知道他要做什么,无奈:“你这样,她不会感激你。”
他笑了笑,语气铿然清晰有力:“我有我爱的方式,不管它是苦的,不管它是甜的,不管它是幸福的,或是悲伤的,我用我的方式爱了,那我就应该全然地接受!”
说完坚定而强硬地冲进了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