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眼见这熊玩意儿指望不上了,机智地说:“感冒了还是不吃药比较好,是药三分毒嘛,一般来说,多喝热水多运动,很快就能好了!”然后把宋清刚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宋清面无表情地盯着祁秋看了一会儿,看着他把药塞到霍白手里并且还用力戳了戳。
“喝。”宋清把水杯重新倒满,推到祁秋面前。
祁秋嘴角抽了抽,再次一口闷。
就在宋清即将倒满第三杯水时,祁秋拦住了她:“哎,我觉得如果洗个澡,出了汗会好得快些。”
“衣服。”
“你随便给我拿一件就行,你父亲的也可以,明天我会重新买一件还回来。”祁秋随口答道。
可宋清怔住了,没说话也没去给他拿衣服,只是“盯着”他。不,准确地说,宋清眼里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一片死寂。叫她名字也只是极缓慢地偏偏头,安静地像个精致苍白的人偶。就好像,她只是一个空壳。
她这样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祁秋的心揪得紧紧的,直到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祁秋猛然低头,宋清竟生生把自己手心掐破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宋清的手指掰开握住,另一只手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和生理盐水,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再次用自己的手包住宋清那只受了伤的手。
祁秋做完这一切后,转头看向霍白,语气里是霍白生平第一次从他这里听到的恳求:“你是学心理的,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帮帮忙行吗?”
“抑郁症,还有些自闭倾向。”霍白斟酌着字句,“她社交功能受损,现在无法正常处理接收到的信号。你刚才的话里应该是包含了哪个会刺激到她的信号。你现在尽量多说些可能会让她感兴趣,有交流动力的话。”
祁秋脑海里突然就闪过宋清因为自己叫她小姑娘而气鼓鼓的模样。
“小姑娘,你要是说句话,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这是祁秋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个人的回应,可能,从他看到宋清醒来时黯淡无光的眼睛开始,这小姑娘,就成了他挂在心尖儿上的人了。
祁秋并未如期待的那般听见她故作凶状地说“别叫我,小姑娘!”,正当他失望地垂下眸子的时候,宋清的眼睛里突然闪烁了一下,虽说那光很快就灭了,但祁秋还是非常激动。
“\My?little?girl\
\please?wake?up?quickly\
\I?look?forward?to?seeing?your?bright?eyes?like?stars\
\I?look?forward?to?hearing?your?sweet?voice?like?a?nightingale\
\My?little?girl\
\please?wake?up?quickly\
\I?miss?your?gorgeous?smile?like?summer?flowers\
\I?miss?your?beautiful?cheeks?like?autumn?leaves\
\My?little?girl\
\I?miss?you\
\My?little?girl\
……
\?My,?little?girl\”
有些低沉的歌声在客厅里回荡,祁秋感觉到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宋清用祁秋期待已久的声音开口:“你,松手。”
祁秋一激动,下意识地又握紧了些。宋清皱了皱眉:“疼。”
祁秋这才想起,自己握着的是小姑娘受伤的那只手,连忙松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激动,忘了这茬了。”
宋清给他指了指一楼浴室的位置:“发汗,衣服,自己解决。”然后看了看手上的纱布,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阿泽回家看见了,肯定又得
说自己一顿。不过自己要是再不赶快换身衣服,这小子鬼精灵的,绝对能立刻就猜出来自己去干了什么。
等宋清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楼梯拐角,祁秋立马就精神抖擞了,哪里还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这位“病号”还跟大爷似的支使霍白给他回家拿衣服,听得霍白一头黑线。
“哎,祁大爷,您不会真要在这儿洗澡吧?”霍白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祁秋吗?他把一长串前来告白的女生兵不血刃地劝退的光荣事迹可都还历历在目呢!
“而且我又不知道你家新的开门密码是什么,不然我也不至于让我这娇嫩的肌肤在毒辣的阳光底下晒那么久了!”霍白一想起这事就来气,自己这皮囊可是人中龙凤风华绝代万里挑一的,万一这么一晒,以后勾搭不着妹子了怎么办?!
“010216。”祁秋简直没眼看这熊玩意儿,“军训一个月也没见你抱怨这么多。”
“那是我那时候有一大堆护肤的东西啊!我今天是在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情况下被我妈抄着棍子赶出来的啊!”霍白简直欲哭无泪,不就是为
了争着撸猫么,自家老妈就这么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赶出来接受紫外线的摧残,良心都不会痛吗?
“得了,改明儿我找叔叔阿姨说说,让你明年就入伍服兵役去。”祁秋觉得这家伙在心理系真是屈才了,他就该去主持个脱口秀!
“别啊,咱俩这关系,你怎么舍得让我去呢?你说对不对啊,小秋秋~”
“赶紧给我拿衣服去。”祁秋眉心一跳,自己到底认识了个什么玩意儿……
霍白临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祁大爷,您可得考虑清楚,这小姑娘的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
因为就在隔壁,所以祁秋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衣服。他洗到一半的时候,宋清从楼上下来了,手上换了新的纱布,擦头发的时候估计没什么耐心,一头及腰长发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
她淡淡地看了霍白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从沙发旁的矮柜里抽出一本书开始看。
霍白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发小多关心关心这小姑娘的病,尽量以平常说话的语气询问:“你现在长期服用的药物都有哪些啊?”
“博乐欣,舍曲林。”宋清抬了下头,说完后又低下头翻看手中的书。
“那,你方便和我说一下药量吗?”霍白知道,大部分抗抑郁药物都不适合未成年人服用,现在关键的是宋清目前的药量有多少,“我是学心理的,或许我能帮你提提建议。”
“不方便。”宋清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次她连头都懒得抬了。自己愿意和祁秋多说些话是因为他把自己捞上来还感冒了,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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