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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季月沉的眼光,就这些地毯,都够宋殊一年的片酬了。
季月沉觉得自己正行走在软妹币上,每踩一步,就是哗啦啦的钱声。
她觉得自己有点脑袋眩晕,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秦少是真的豪横。
宋殊善意地提醒道,“季姐,你现在按着的扶手柜,是秦敛爷爷那辈的,很脆,还很贵,我一般都不敢碰,你轻点按它。”
季月沉立刻缩回手来,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没被她按坏了。
季月沉感慨道:“你们家为什么要把这种昂贵的古董当做扶手柜啊?看着还这么平平无奇,那要是客人来了,不知道它贵,弄坏了怎么办?”
宋殊平静地答道:“房子是我买的,但是是秦敛装修的。家里有一部分的家具是他从秦家老宅里带来的,说用习惯了。”
“这个扶手柜就是从秦家老宅带来的,红木还是云杉木来着,我也忘了,而且我们家一般也没客人来。”
季月沉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就是猜猜也能明白。
要是宋殊负责装修的话,那很有可能是连扶手柜这种东西都不存在。
季月沉推着宋殊往右边走,却被宋殊叫停了,“我卧室在左边,右边那是秦敛的地盘,要是随便去的话,他会生气的。”
季月沉懂了宋殊说的,她和秦敛是室友,是真的室友……
界限分明,互不干涉,分的很清楚。
虽然宋殊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回来了,不过她的房间都有定期在打扫,看起来也很干净。
墙边新装了扶手的栏杆,应该是为了方便宋殊的。
只要资金到位,一个早晨就能做完这些事情……
宋殊的房间里有零食柜还有小冰箱,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但宋殊现在要尽量避免辛辣的食物,还有那些酒水之类的也不能再喝了。
于是宋殊让季月沉把这些都打包带走了。
季月沉也没和宋殊客气,零食柜里只给宋殊留了一些糖果,巧克力,饼干,果冻之类的甜食,小冰箱里只留下了矿泉水还有橙汁。
季月沉累坏了,她给自己开了一瓶起泡酒,给宋殊拧开了一瓶橙汁。
“季姐,你待会儿还要开车呢,别喝酒了,这酒很上头的。”宋殊提醒道。
季月沉拿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我就喝两口,提提神。昨晚被你折腾地一宿没睡。”
季月沉抬眸看向了宋殊,晨光下的宋殊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更加衬地唇色绯红。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样漫不经心又自然而然的笑容,如影随形,相伴左右。
那种笑容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很在乎,在她眼前的你。
即便是陪伴了宋殊四年,季月沉仍然会觉得,宋殊笑得那么温润,是勾引谁呢?!
难怪宋殊被粉丝称作是人间扳手,直的都能给你掰弯了。
季月沉下意识地避开宋殊的目光,随后道:“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吧,我不在的话,谁投喂你啊?”
宋殊坦然地道:“秦敛晚上会回家做饭的,我蹭蹭他做的饭就行,一顿当三顿。他口味很刁钻,所以都不在公司吃饭,都是回家自己做饭的,我一般负责刷碗擦桌子。”
“……”季月沉沉默了下来,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擦拭了起来。
她想事情的时候,惯常会有这样的动作。
宋殊一直觉得季月沉的本体是眼镜,因为她从没见过比季月沉擦眼镜更勤快的人。
季月沉觉得自己有点想不开,秦敛,一个百亿富翁,回家做饭?
这么贤良的吗?
难道是谣言有误,秦敛不是矜贵地要命,目中无人地很吗?
他那双手是谋财害命的手,什么时候变成拿着菜刀做饭的手了。
季月沉试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体温挺正常的,没发烧。
她又伸手试了一下宋殊的脑袋,也没发热,那大概真的是真的了。
季月沉拎着一大袋的零食和酒水,摇了摇头,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发生。
她站起道:“小殊,那我走了,有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宋殊迟疑地道:“季姐,你刚刚喝酒了,晚点走吧,要是被交警抓到怎么办?”
季月沉不以为意,“哪有那么巧的?你季姐我开车十多年了,闭着眼都能开。而且我警局那边有认识的人,我三婶婶的二伯父的侄子就是交警大队的,不带怕的。”
宋殊看着季月沉在知法犯法的边缘反复横跳,默默叹了口气。
但显然季月沉现在已经有点喝酒上头了,宋殊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你就别送了,自己好好休息啊,我这两天可能有点忙,只要有空就来看你。”季月沉道。
她的脚步有点虚浮,挥手自兹去,不留下一片云彩,还带走了宋殊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