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好气问道。
好不容易将陆羽赶下山,撮合他与唐盈破镜重圆,他却躲在凉亭饮茶,辜负自己一片好心,对他没半点客气之言。
苏牧目光落在唐盈身上,刚才看去亭中的人是她,笑道:“他刚才问了一卦,这会去栖霞山找王积薪算些旧账。”
“谁在意他去哪!”唐盈扯过一本名册挡去眼中羞涩。
孙若葳不擅热闹,这会已有些困乏,朝苏牧递去颜色,苏牧了然,笑问道:“铃铛的夫婿选得如何了?”
苏柔扔过一本名册,骂道:“都是些歪瓜裂枣,上不了席面的货色。”
苏牧接过名册翻看几页,挖苦道:“都怪你横行跋扈,江南谁家不知你的性子,铃铛是你亲手教得徒弟,行事随你,谁家敢把好苗子送来。”
苏柔咬牙道:“无妨,我还要在江南呆些时日,各家各户我亲自上门,翻个底朝天,不信找不来个配得上铃铛的夫婿。”
苏牧一时语塞。
半山酒宴,有一只蝴蝶振翅而来,锦衣华服的庄梦行踏蝶而来,朝苏柔几人弯腰见礼。
“庄梦行,你找死!”无心择婿的苏铃铛一刀斩出,呵斥声吓退身前几位正要起身献殷勤的世家子弟。
庄梦行纸扇轻摇,接住苏铃铛的厨刀,笑意渐浓。
苏铃铛招手,将厨刀别回腰间。
“那就是庄梦行,长得还凑合。”好事的陆琳琅多嘴道。
嘴中塞下一枚糖果子的砚清池张望道:“让我瞧瞧,那个一眼定情铃铛,委身扬州城三层楼当守层伙计的庄梦行长什么模样。”
被人议论,苏铃铛不留情面道:“王家出了如此大事,你还有心在这吃喝。”
砚清池吞下糖果子,毫不在意道:“王家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去顶。”
师父长辈都在,苏铃铛不好撕破脸皮,恶狠狠瞪庄梦行几眼。
苏柔上下打量不请自来的庄梦行,他举手投足胜过酒宴多数世家子弟,开口盘问道:“你是哪家子弟,生辰几何,可有父母尚在。”
庄梦行合上纸扇,弯腰回道:“晚辈长铃铛三岁,先祖庄周,父母远游不知归期。”
苏牧身前剑意流转,询问道:“你方才使得可是庄生梦蝶。”
庄梦行微微抬头回道:“正是庄生梦蝶。”
苏牧端起一盏酒灌下,笑道:“许久未见庄先生了,如今撞见他的后人,也是幸事一件。”
能得剑神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庄梦行恭敬道:“不知前辈喜好,在扬州寻了几坛百年陈酿,已差人送去金陵天下楼。”
几人间,苏柔才是正主,庄梦行不敢怠慢,谄媚道:“寻了几车扬州的山野奇珍,已快马送去楼里,前辈若是有喜欢的,尽管差遣,晚辈再去寻。”
苏柔挑刺道:“这么多人,你就只带了我那份!”
庄梦行慌忙补充道:“来时在扬州运河买了几枚名贵的西域药草,已送去神农医馆。又在姜家绸庄存了银子,若是天下楼的女子去做衣裳,报我的名字便是。”
唐盈正襟而坐,“礼备得挺周到,我等的喜好都知道,可是铃铛交代的?”
庄梦行含糊道:“不是,铃铛不想我来金陵。”
无缘无故得了几枚名贵草药,也该表示一番,孙若葳追问道:“为何不愿你来?”
“谁让你来金陵,还不快些回去!”
远处隐忍多时的苏铃铛一刀斩出,手腕处铃铛乱作一团,怕他再胡说些浑话。
庄梦行轻摇纸扇,接住厨刀,笑意对她。
众人面前也敢放浪。苏铃铛冷着脸,也不顾及什么师父和长辈在场,足尖轻点,掠向庄梦行,一脚踹出,庄梦行没躲,由她在衣衫踹出一枚脚印来。
“看来今日的宴会能早些结束了。”
苏牧起身,牵过孙若葳的手,一步行去远方。
苏铃铛行事性子唐盈最是清楚,怕她再做出出格的事,眼神示意陆琳琅。
陆羽不在,陆琳琅便是陆园主人,陆琳琅会意,起身朝宴会众人相告宴会结束。
砚清池藏去几枚糖果子,陪陆琳琅送众人下山。
半山酒宴,久久不言的苏柔起身,凝视庄梦行,一棍落花流水递出。
苏铃铛一脸慌神,挡在庄梦行身前。庄梦行错步,将她护在身后。
落花流水停在半空,苏柔已得了答案,纵身掠起,行去天下楼方向。
“你二人的事,你二人自己解决,你师父不会再阻拦。”
唐盈叮嘱一句,唤下人来拾掇宴席,自己踏上去茶山的小径。当年,也曾与陆羽并肩行过这条路。